晚上八点,酒足饭饱,四人各自回家。但益恒有点喝高了,没去练拳,直接打车回到了欧珈馒家。他偏偏倒倒地打开卷帘小门,反手反锁了门,走到饭客厅。
欧珈馒独自一人站在饭桌前欣赏桌上放着的一盆盛开的红花--炮打四梅。
但益恒轻声来到她面前,说:“妹,咋对花感兴趣了?”
欧珈馒抬头盯了盯脸有脓色的但益恒,说:“哥,你咋个又喝酒了?”
但益恒凑过去,笑吟吟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公司调我去干工程管理的工作了,月薪六千一个月。”
“真的啊1欧珈馒一脸喜色,显然很替他高兴。
“当然是真的,哥骗谁都不敢骗你埃”
“管工程,那不是要到外地去?”欧珈馒突然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不是外地,就在青城二号桥左岸护坡工程,只要不加班,天天都可以回家。”
“好啊,领了工资,请我上百伦酒店吃海鲜自助。”欧珈馒兴奋地说。
“没得问题,咋没看到干爹呢?”
欧珈馒说:“爸周末不是去了蓉城吗?与金府灯具城的两家供货商谈拢了,今天签采购合同去了,明天才回来。”
“哦,珈琪妹还没有回来吗?”
“她培训一周,后天才完得到埃”
“哦,你买的花吗,在研究什么呢?”
欧珈馒说:“买什么,我那有时间去买埃是那次打麻将的王阿姨送的,只是觉得这花长得怪怪的。”
“这花,小时侯我家里都种过。它叫朱顶红,我们四川人却叫它炮打四门。”
欧珈馒纳闷:“炮打四门?”
但益恒笑道:“是啊,它一根茎干顶上开着四朵花,花像喇叭口,也像炮口,且朝着四个方向,你说它像不像炮打四门嘛。”
欧珈馒眯起眼睛再次看了看花,点点头表示认可,突然却咯咯地笑了起来。
但益恒眼光落到她身上,说:“珈馒,想到啥了,这么开心?”
欧珈馒笑道:“今天下午,临近傍晚,有个帅哥来我们这订了九千块钱的货,让我开一万发票,却硬要加我微信发一百块钱给我,说是给多开发票的钱,不让我吃亏。他说我好漂亮,要是自己没结婚肯定不顾一切来追我,可惜啊,生不逢世,要是在古代一个男人可以娶几个老婆,就像一个水壶至少配四只茶杯才算完美。我一想到他说的话,再听到你说这个炮打四门,忍不住笑了。”说完,她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但益恒说:“有什么好笑的嘛。这人长得瘦高瘦高的,西装革履,很英俊吧。”
欧珈满一惊,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但益恒潇洒地一耸肩,说:“我能掐会算,算出来的。”
欧珈馒瞪她一眼:“你就吹吧。”
“呵,不逗你了。他就是我给你说过的我们公司李航李副经理。”
欧珈馒眼睛一鼓,别嘴道:“这人油嘴滑舌的,不过还是挺有趣的。”但益恒笑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欧珈馒搬把椅子挨到他坐下,说:“哥,我今天在抖音里学了几个看手相的,要不你让我看看?”
但益恒满有兴趣地看着她,摊出左手,说:“随便看。”
欧珈馒看着他,淡定的神态犹如街上摆摊的相师,她细腻修长的右指搭在但益恒手上,温暖惬意的感觉触电般传到心间。她极力控制心中的激动和兴奋,望了望他的左手线条道:“手相命理的吉凶是以右手为主,左手为辅。男人左手看先天状况,右手看后来情形。”
“照你说来,我的先天不用看了,就那样,那就看看右手吧。”但益恒抽出左手,将右手摊了出来。
欧珈馒打了一下他的右手,说:“现代手相学说,四十岁以前看左手,四十岁以后看右手,你37岁,看右手没用。”
但益恒闻言只好把右手缩回去,把左手再摊了出来。
欧珈馒右手捏着他的左手心,那无法形容的舒服感觉直往心里窜,她扬头看了看他的面容,但益恒也刚好抬眼望着她,两人眼光一触同时一呆。
欧珈馒赶紧垂下头去,美丽红润的脸蛋上飞起两朵动人心魄的红晕。她心里有些慌慌的,娇嗔道:“哥,看到手心,看我干嘛?”
但益恒回过神来,眼睛看向了自己的手心。
欧珈馒右手握着他的左手,伸出左手食指指着他小指下掌边向食指的线条,说:“哥,你看你的感情线有三根支叉,还有断裂?”
但益恒凑拢看了一眼,说:“断了就断了,有什么大不了?”
“感情线分叉三根,证明至少谈过或喜欢过三个女孩,只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没有结果的。感情线从小指下掌边一直延到中指,这段感情长久稳定,在此断了并另起了一条感情长线,证明你会再谈一场恋爱。”
欧珈馒知道感情线断了是像征感情受到很大的挫折,但是她怀了私心,就是想通过看手相,让他对自己的婚姻失去信心,不要再陷在无谓的自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