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很痛哟。我现在快走,伸臂都痛。”
“看来那混混的拳头还挺硬。你啊长得高高大大,就是缺少锻炼。你这样子,没人照顾怎么得行,我免为其难,照顾你两天。”龙诗越一手拿起他手上口袋,一手高高举着伞与他靠近,说:“走1
但益恒内心其实很想去看看这个富家女家境情况,这次她主动邀请而且一副不怕麻烦的样子,自己如果扭捏不定,恐怕又要遭她奚落,还不如大大方方,随其自然,反正辜强给了两天假,自己全身痛做什么都不方便,有个人照顾,恢复得快。
龙诗越开车进了云栖谷。这是一大片独栋别墅小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车子在小区里左拐右拐地进到一栋别墅房后地下车库。
龙诗越停好车,将他扶下来。地下车库有三个车位,一个酒窖和一个储物室。
顺着楼梯走到地面,折向通过房前走廊,来到大门处。房前灯光把眼前照得通亮。一眼望去,密密的雨丝下可见小区道路硬化到房前篱笆门,篱笆围墙是用藤树编制成的,篱笆已长满绿油油的叶子。大门至篱笆门是用鹅卵石铺成的一条小路,两边种着各色花草。大门前左右各立一个一米五高的浅黄哑铃形状的花台,上面种着满满的绿萝,青翠的叶子繁茂旺盛。
保姆阿姨从监控里看到,赶紧从里往外打开门,但益恒呆在那里,宽敞的一层装饰得体。进门右侧为衣帽间,过去是开敞饭厅,为红木组合餐桌,饭厅右侧是厨房,靠里墙是上楼梯,扶栏为白色栏杆;左边是客厅,正面墙用浅白色山水画墙纸装饰,墙上挂着80英寸液晶电视,电视下面是一个长长的白色电视柜,两边立着两盆万年青;地板是灰白色大理石瓷砖,茶几和沙发下铺着彩锈牡丹花蝶地毯,红木茶几上铺着玻璃,上面放着花瓶,里面插着红色玫瑰花,沙发为白色大型真皮转角组合沙发,上面放着几个碎花抱枕;房顶上悬挂着大型水晶吊灯;客厅左侧是满墙的落地玻璃窗,窗帘采用欧式高档精美提花遮光落地窗窗帘,全彩印花帘头,精致花边。
小保姆从衣帽间拿了两双拖鞋放在门前垫上,龙诗越边换鞋边介绍:“刘阿姨,李卉,这是我朋友但益恒。”
但益恒说:“你们好。”想弯腰,但痛得弯不下去。龙诗越换了拖鞋,蹲下身,说:“抬脚1
但益恒抬一只脚,她拔了他鞋,然后把拖鞋塞到他脚板里。刘阿姨和李卉惊呆了,能宁主人弯腰给他换鞋的人物,想必来头不简单。两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身高还将久,脸肿眼乌,轮廓看起并不咋样嘛。
换完鞋,龙诗越站起来,说:“但哥今天与人打架了,脸肿了,全身瘀伤也多,在我家休息两天。刘姨,晚上炖的鸡汤,去热一碗;李卉,去把二楼客房铺出来。”
两人应声而去。
龙诗越扶着但益恒坐在沙发上,便去饭厅饮水机前给他倒水。但益恒左右看看,感叹有钱人家真会享受,家装得这么漂亮,住着感觉人生就到了顶端。
龙诗越把一杯水放到他茶几面前,说:“我家如何?”
“你太会享受了。”
龙诗越微微一笑,说:“这房子当时买成四百多万,装修花了接近两百万,共三层,第一层你看到了,第二层四间屋,一间保姆房,一间客房,一间麻将室,一间书房;三楼是主卧和次卧以及阳光房。”
“你年纪轻轻的,太能干了。”
“那有啊,我爸支持了很多,只是近年才是自己挣的钱。我蓉城音乐学院毕业后上了三年班,辞职开了间美容店,开了一年,我就结婚了,那晓得,唉,不说了。”
“这么大的房,你爸妈怎么没跟你住在一起?”
“他们住在玫瑰苑的老别墅里,主要我妈那边的朋友多,她不愿到这边来住,所以我就与孩子一起住了。”
刘姨把热好的鸡汤端来,龙诗越接过来,说:“微波炉打的,不烫,我喂你吧。”
但益恒摆摆手,说:“给你添这么多麻烦,我都过意不去了,还要你喂,那不是让我心里更难受。”
“说这些就见外了,我们是朋友,你有难我当然要帮了。你住在这里不要多想,就当自己家那样随意。”龙诗越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他,继续说:“本想叫你书房看下合同的,还是明天再说吧。楼上你房间洗漱用品和洗脸洗脚盆都有。”
喝完鸡汤,龙诗越叫刘姨把口袋里的衣裤拿去洗了,自己拿了药,领着但益恒上了二楼,进到客房。客房装饰摆设与五星级宾馆里的单人房间一样。
看着龙诗越和李卉走出门去,但益恒关好门,吁了一口气。住在这别墅里,他唯一担忧的是晚上起夜咋办,跑出来去找厕所万一碰到人多尴尬,幸好这房间有卫生间,想必当时龙诗越也考虑过这情况,所以每间住房都弄了个卫生间。
洗漱完毕,但益恒坐在床前,脱去长袖t桖衫,露出胸膛,用云南白药喷雾剂对着瘀伤喷,然后用手揉,嘘嘘地叫;背上没法弄,他只好眯眼对着脸喷,喷完又轻轻揉搓;对头上的则将药水喷在右手上,左手把头发理开,右手将药使劲揉在痛处。
但益恒哼叫着把这些弄完,坐了一会,便躺在床上,盖好蚕丝棉被,静静地听着床外的雨声,就作想这雨下这么大,工地上情况如何?挖的基础坑可能又要毁一些,坑里集水多了,明天开始搭模板浇筑势必要耽搁了。今天这事,不知辜经理汇报龙总之后,公司是个什么意见,毕竟自己刚进公司不久,功劳没有却惹了事,如果那些人隔三差五地来搅和,这工程还如何干下去。虽然姓苟的说了不会再来找他麻烦,但那些混社会的人是受不得气的,总会想法设法找回面子。我被打成这熊样,他们不知足那以后是跟他们硬到底还是服软花钱免灾呢。
他想翻身又痛,不翻身,眼前总是担忧着以后的事会如何发展,思去想来,感觉自己是在自寻烦恼,别人如何做,他也左右不了,大不了就是掉工作,被混混些再揍一顿,敲诈点钱,可我有什么值得敲诈的,要钱没钱,要命---难说他们还想要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命不成,那成本就大了,谁不知我与那三个混混有过节,我有事他们还跑得脱吗?
转眼就想到龙诗越,他心里立时温暖了许多。这女人讲义气,自己才跟她认识多久,对我还不怎么了解,竟然不怕混混盯上直接把他带回家。干爹欧阳东唯恐祸及他家,不敢留他;这女人背后难到有很硬的靠山,还是以为什么事都可以用钱解决,所以并不放在心上。或许像他这样的穷人,任谁也想不到他会住进这样高档的别墅,自然不会被他们找到。
正想得头痛,电话响了,但益恒拿起一看是龙总打来的,心里更是忐忑不安,按了接听键。
“小但,今天的事我下午听说了。我觉得你做得对,对那些无理要求就要敢于拒绝,但是以后要讲究方法和策略,打架斗殴会影响公司名誉。我打电话约了他们公司钱总明晚吃个饭,这事应该不难解决。你好好休养两天,然后把这个工程给我管好哟。”
“好的,好的,谢谢龙总。”但益恒应诺着,内心狂喜。
“早点休息。”
“再见,龙总。”但益恒等那边挂了电话,对着手机猛亲了两下,原来所有的担忧都是瞎操心,想想这么大的建筑公司立于灌州市这么多年,黑白两道会没有几个朋友,这点小事应该是很容易解决的。他真的是疲倦了,心里没事了,瞌睡就爬上了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