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但益恒醒来,昨晚喝了几杯经酒竟没有酒后的后遗症--难受,赶紧起床冲了个澡,在镜前刮了胡子,一看自己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到工地巡视一遍后,但益恒与业主何勇、监理谢浩、曾二哥就工程进度和计划开了个小会,确定绿化这边要加快进度;河坡那边护脚已浇筑完成,洪水影响不到什么了,但还是要抓紧坡面的浇筑。
会后,谢浩把但益恒拉到一边,悄声说:“哥,青叶跟你联系没有啊?最近给她打电话总是说忙,发微信也不回我。”
“没有埃”但益恒神色一点没变,“我跟她就见了一次面,你们托我找工作的事黄了,我更不好意思与你们联系了。”
“工作的事,青叶给我说了,是她欠缺面试的经验,你们那位李副经理问了她两个问题没答上,这怪不得你。”
但益恒摸摸心胸,叹了口气,说:“没帮上忙,我都不知咋给你回话。青叶人长得漂亮又有气势,我公司没录用她,是我公司的损失。 ”
“不说这个了。这女人心高气傲对我知根知底,我喜欢她多年,她总是对我若即若离,现在没帮上她忙,更是不愿搭理我了。我是没希望了,深知用热脸去添别人的冷屁股遭人嫌,这种势力女人不要也罢。”
但益恒拍拍他的肩,安慰着说:“谢老弟,你这么年轻就能看穿这男女之间的事,我佩服你。你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喜欢你的人才会幸福,不然你一生都会很累。”
谢浩点点头表示认同。追一个女人多年,都没有进展,那铁定没戏,何必还去浪费时间呢。
谢浩走后,但益恒呆在板房办公室,对开工到现在的过程资料进行查看,对漏相和增量的签证进行核实,却发现漏相增量和重要节点签证只有现场代表何勇签了,而业主工程负责人宋元杰却一个字都没签。这样的签证,审计会认吗?
他赶紧叫陈新明把合同拿来,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看到设计变更及工程量增减项明确说明需监理签字,业主现场代表及负责人审核签字。
工程做了一个多月了,进度款没业主负责人签字,审计根本不认。但益恒当下急了,拿着签证单,“啪”的一声扔在陈新明办公桌上就叫:“你们咋个弄的?不是说要及时找监理和业主签字吗?宋主任没签字,拿给审计有屁用埃”
陈新明抬头看了但益恒一眼,说:“哥,我们每天守在这里,走又走不到。业主何勇说了,进度款就付一次,河坡浇得差不多了,把资料弄好一起拿去让宋主任签。”
但益恒皱着眉头恼火地说:“他这样说你就相信了,到时,他们领导一看到这么多增漏量,不跟你砍一些才怪。做这种事要迂回穿插,幸好这个工程变更少,查实的增漏量不多,不然,到时宋主任不认可,给我们砍一些下来,咋个跟领导和公司交待。”
这话一下刺激了陈新明,他声音一下高了起来:“出了事也轮不到我身上。我负责弄资料,协调关系的事是你的事。我问了何勇,他给我的答复,你如果觉得不妥,你找他去埃”
但益恒气得真想给他一拳挥过去,但怒气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毕竟他说得对,像这种关系到增量、漏相、隐蔽工程的量,就算是实打实的,监理和业主都会报怀疑态度,监理要核算后关系搞好了才给你认可,不然总会斟酌斟酌;业主那里,虽然大多要认同监理的结论,但是还是有很多意外,这都需要搞好关系公好关。
他把要签字的资料整理好,装在文件袋里,说:“陈工,刚才是我不对,不应该对你发火,这事问清楚想办法解决就对了。”
陈新明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客气的说:“哥,刚才我也太冲了,是我工作没做好,没及时给你汇报,既然你认为签证要及时,堆到一起弄对我公司不利。我与李锋又走不开,只有请你亲自跑一趟灌管局了。”
但益恒不做声,心想你以为这点事能难到老子,老子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成,白活了三十多年。
他抱着文件夹出了板房办公室,走到温灌路折向城中方向。在路上,他拨打了何勇电话:“何领导,转眼就没看到你影子,你现在在哪,一起喝个茶吃个午饭。”
何勇雄厚的声音传过来:“但工,客气了,我得回去给宋主任汇报,喝茶有空再说。”
“宋主任在办公室埃正好,我找他签个字。”
“签什么字?”
“就是那些增量、漏相、隐蔽的工程量,你已签了的埃”
“喔,这个,陈新明给我说过,我给他说过等合适的时候一起找宋主任签。”
合适的时候?什么是合适的时候,做为曾经的业主,但益恒知道这话的意思。一些重要的签字,并不是业主不想签,而是业主领导有顾虑,需要你去公关或者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