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珈馒软在椅子里,懊恼地看着铺子,情绪异常低落。这么多天,天天盼日日想,终于熬到但益恒的来电了,为什么就控制不住想发脾气呢?
他有什么好埃
欧珈馒拿起签字笔,双手狠狠地一掰,笔一分为二,左右手使劲一摔,噗嗒一声,笔在地上烂完了。她狠狠地叫道:“但益恒,我要跟你一刀两断!你个没良心的,把我的心掏走了,又不管了1
欧珈馒沮丧地捶着电脑桌,泪水就涌出了眼眶,喃喃自语:“但益恒,你不知道我不能没有你吗?你说过喜欢我的,可你为什么对我忽冷忽热。你说你没离婚怕影响我名声,又怕我爸怪罪,你就不怕我伤心吗?你知道吗?看不到你,我心里空落落地;收不到你信息,我就感觉魂没了似的。你知道吗,我多想来找你,可爸和妹这一向每天晚上都回家,我走不开埃你为什么白天就不抽空来看看我呢?你是不是天天跟龙诗越在一起,就不想理我了。我知道我比不过她,她有钱又长得漂亮,你不理我,我当然怀疑你与她在一起了。我就是吃醋了发发脾气,你为什么就不迁就我一下,不哄哄我一下呢?你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小气吗?你不知道女人说的气话都是反的吗?我就想你来找我,你懂不起吗?”
但益恒的出现让欧珈馒如死水般沉寂的心起了第一次涟漪。想起自己读小学时腿摔瘸,母亲又跟别人跑了的日子里,她与妹跟着爸相依为命的过着寒酸穷苦的日子,这些她都不曾怕过,可是在学校遭同学的奚落和冷眼,让她无地自容,以致于她在人前总是低垂着头,似一个默默无闻的卑怯者,自信不起来。她初中毕业 就再也不读书了,人一大,更怕那些犀利的目光。随着年龄的增大,她非常的渴望爱情,幻想着碰到一个不在意她残疾的男人,哪曾想相亲三次,一次又一次的遭受打击,她心凉透了。她觉得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是不戴有色眼镜识人的,报定这辈子打光棍就照顾爸一生了。那想到,但益恒看她的眼神中没有一点歧视的目光,给了她重获自信的帮助,让她对他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是喜欢,是爱吗?
是的,由其是彼此表露了心意,她也知道他喜欢自己,只是他碍于没有离婚而顾忌重重而已。
本以为只要未来但益恒离婚,她们之间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那想到中间横插进一个有钱的女人龙诗越。他现在一无所有,有个这样的女人帮他,他会不动心吗?
与龙诗越比起来,她有残疾还只是个初中生。比什么,她都落了下风。但益恒未来想扬眉吐气地站在她老婆面前扔给她一张离婚协议书,他靠着龙诗越这棵大树轻而易举的就能办到,而靠她欧珈馒不知猴年马月去了。这之间的差距,可想而知。
一对比,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要权衡这些利弊吧,谁能帮他从一穷二白翻身,他的心多半就要向那方倾斜了。
或许天下的男人都一样,骨子里还是现实的吧。
欧珈馒轻轻合起双掌,双眼一眯,默默的许下了心中的愿望--要是今天他来看我了,那他就是值得托付一生的人;如果他不来,我就死了这条心吧,就当做了一场梦开车。
她睁眼望向铺面外,等待着是否有惊喜出现。
随手许下的愿望,能实现吗?
天是阴天,空气中带着闷热。
安顺小区水果市场,但益恒打西瓜时怕卖不脱,只打了三十个西瓜。他一看时间,才五点钟,去摆摊还早了些。想到欧珈馒气性也太大了,当到他面时总是一副温柔文静千娇百眉的样子,不在她身边时说话稍不顺心就变成一副冲动任性脾气火暴的样子,真是让人难以捉磨。想想她吃醋的样子,要是离婚了真与她一起恋爱了,岂不把自己天天盯到,还敢与别的女人说话吗?
不过,欧珈馒外表沉静、内心狂热着实让但益恒迷恋。几次都差点让他把持不住,他迷恋这种被女人追的感觉。几十年从来没有在一个女孩面前有优越感,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失掉了多可惜埃他决定不管干爹在不在家,都要厚着脸皮去干爹铺子打一转,借给他们送西瓜,随便看看欧珈馒是否真生气了。
但益恒骑着三轮车到了建材市常立邦乳胶漆铺前一女人看到,叫:“但益恒,咋卖起西瓜来了?”
但益恒把车停在她门前,说:“啊,是周姐索,你好!我下班了挣点零花钱。”
一起打过一次麻将的周凌薇,穿着一身白色体恤衫搭配牛仔超短裤,露出长长的白晃晃的大腿,一头栗棕色的头发微微弯曲,皮肤白皙,有些妖娆。她嘻嘻一笑:“可以啊,挣双份工资。珈馒知道你这么辛苦不啊,都不知道疼你。”
但益恒拿起一个西瓜,说:“周姐,拿一个西瓜去吃啥。”
周凌薇说:“拿就算了,你下班挣这个钱不容易,我买。”她向但益恒飞了一个眉眼,扭动腰肢走过来,伸手过来抓着但益恒双手,说:“是不是珈馒想要结婚房,你着急挣钱啊?”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道直冲鼻子,但益恒捧着西瓜的手被周凌薇抓着,有些不适应地说:“那有啊,我跟珈馒还没正式耍呢。周姐,其实你比我小,那天是跟着珈馒叫的。咱们是熟人了咋个敢要你的钱啊?西瓜给你。”
周凌薇见但益恒在抽手,只得接住西瓜,妩眉地看了他一眼,把西瓜放在车上,娇笑着说:
“那我要十个。”
但益恒脸一下就白了:“这个……。”
周凌薇呵呵一笑,笑得很开心:“怎么,舍不得埃”
但益恒脸一下又红了:“周姐,不是舍不得,你咋吃得完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