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
但益恒与李锋巡视了一片施工场地。整个绿化地按设计有序地在平整,只待下雨后阴天移栽花卉树木。
李锋手里捏着一把折扇,时不时地刷开扇几下。但益恒笑道:“李工,你还不如打把桑”
“人本来就黑,讲究那些干嘛。出汗颈项沾黏黏的难受,扇扇风还好些。”
“绿道打算好久弄呢?”
“要把花卉树木栽了才行,不然,到时挖机一碾,绿道都要弄坏。”
“喔,你和陈新明辛苦了1但益恒从裤袋里摸出两包中华烟塞给他,“这两包烟你们一人一包,这两天麻烦你们盯紧点,我女儿明天小升初考试,下午我要回家一趟,明天可能也不来,这事我已经跟辜经理说了。”
“但哥,你客气什么。”李锋说着客气但却一点也不客气地接过烟,“你安心陪女儿,这两月工地上有让你操心的事吗?”
但益恒拍拍李锋的肩,说:“等完工了,我向公司申请点奖励慰劳慰劳你俩。”
“你赶紧走,回去好好给你女儿准备一顿丰富的晚餐吧。”
但益恒笑笑,转身走了。
下午,但益恒睡午觉到三点,起床后去理发店剪了个三面光寸头发型,再到大润发买了半只北京烤鸭、两斤基围虾、四个生蚝、四个扇贝到哥家时已时五点半了。
但益恒妈正在厨房里炸肉丸子,见但益恒提着那么多东西回来,埋怨着说:“我都买了肉和鱼的,你又买些啥子?”
“都是染染平时爱吃的,我来弄。”说完,但益恒随手从厨房门把上挂着的围裙摘了一条下来,围在身上,就在洗菜池里打整生蚝、扇贝、基围虾。
但益恒妈把黄灿灿的肉丸子捞出来放在盘里,从另一盘里提着鱼身上横刀划开塞了姜葱裹了豆粉且晾干的草鱼尾巴,轻轻地放进了油锅里,说:“染染早上还念道着怕你不回来呢?”
“妈,我骗谁都不可能骗您和女儿,何况这是她小学最后两天的时光。”
但益恒妈翻着鱼,又问起他近段时间工作上的事。但益恒说工作没有以前轻松但却很充实,学的东西又多,挣的钱也够用,不要担心他。
门被打开,但星染高兴地叫喊起来:“奶奶,妈妈回来接我了,爸爸回来没有?”
夏兰跟着进门,但益恒一听,惊得不知所措。躲是来不及了,这摆明是母亲和女儿串通好了的事,他就不应该告诉她们回来的具体时间,这样,夏兰就算回来也碰不到了。为了打消母亲的不安,他只有硬着头皮装傻,还要扮演没事一样了。
夏兰换了拖鞋,走到厨房,看着但益恒埋头在那洗虾,赶紧说:“妈,你去歇着,我来。”
但益恒妈说:“你天天上班,这些事让我来做,你去休息到。”
夏兰走到但益恒身边,说:“老公,我来吧。”
但益恒头也不回地轻声说:“我的手都整成这样了你来啥,去坐到。”
夏兰见但益恒在洗海鲜,随手从门把上取了围裙围起,去拉着母亲把她推出了厨房。
但益恒妈笑着说:“那好,你们弄,我今天享下清福。”
母亲离开厨房。夏兰把鱼捞出来,关了火,又开一炉火,把锅放上,用水壶倒了水,把粉丝放进去煮,然后在灶台上剥蒜拍蒜,切小米椒,嘴上却说:“老公,染染明天考试,想不到你能回来?”
想不到,明明是女儿周末告诉了他要回来的具体时间,她就回来了,却在这儿装。
但益恒本不想理她,但还是轻描淡写地回了话:“娃这几年每次期末考试不都是我陪她吗?倒是没想到的是你还有时间回来?你不回来,我们一家人过得还开心些,你一回来氛围都没有了。”
但益恒的话像针刺在夏兰的心上,痛得她懵了。但益恒走了两月多,心里的结还是紧缠着没有一丝的松动。
夏兰眼眶红了,她以为但益恒离家出走不见到她,就会淡忘她们之间的事,那晓得两个多月过去了,依旧没有减轻的迹象,就小声地说:“老公,我知道你心中的坎过不去,但是一定要沉住气,不要让妈发现端倪。这事闹大了不好,我求你为了不影响染染明天的考试,也让妈不要有任何猜疑,你就不能现在说我们之间的事,像以往正常时一样吗?”
但益恒将海鲜放在夏兰侧边,淡淡地说:“我们之间的事不解决,它就一直在我心里揪着,我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只有离婚才能释怀,你何时有空我们坐下来一起谈谈?”
“你是不是一见到我就提这个?这种事不提才是对你我最好的保护,闹出来你我脸面往哪搁,你我才真正的抬不起头,只有烂在肚子里让它过去才是最明智的,再说你也不分场合,就不怕妈和娃知道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求你不要再提这些,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但益恒淡淡地说:“我们一家?你现在想起我们是一家了,我以为你跟你情人才是一家,不过你即使很想但也得看人家唐雪愿不愿意你这个二奶进房。”
夏兰脸顿时铁青,泪水就流了出来,不停地抹眼泪。
但益恒沉着脸说:“你哭出声来就好了,这事就没法隐瞒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我出去陪妈。你弄。”说完,就径直出了厨房折向客厅。
但星染与母亲在客厅看《奔跑吧兄弟》,嘻嘻哈哈地在笑。
但益恒笑着说:“染染咋不看会书,一回来就看电视。”
但星染说:“人家都复习好了,越看越烦燥,还不如看点娱乐节目调节下大脑。”
半小时后,饭菜准备妥当。夏兰在厨房叫:“老公,来端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