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东看了看但益恒,说:“儿子,我希望珈馒过得幸福。刚才我又想了想,你看你能给她什么?你住在工地上,连个自己的窝都没有,挣得钱还不够你开支,你的未来有什么希望?你考虑过没有?你不净身出户,你老婆肯定不会答应离婚,你们之间就会纠缠不清再加上你女儿的牵绊,你忍心让珈馒白等你,越陷越深?退一步讲,你净身出户离婚了,你都快四十了一切从头开始白手起家,要到何时才能有自己的家,才能不为生计而操心?我不想我的女儿过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连个家都没有的日子,你明白吗?”
欧阳东的话,不是咬着牙发着狠说的,而是轻声细语地说,却让但益恒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欧阳东嫌弃他没离婚还有女儿,更嫌弃他一无所有,一句话就是嫌他没钱没房没车,无论是否离婚都配不上他女儿,更给不了他女儿幸福。他的意思就是让他主动彻底断了这想法。
“爸,你说什么呢?你咋这样势利埃”欧珈馒看到但益恒脸色瞬间一变,急道。
“我不势利,你以后有好日子过吗?你看现在那家女的不要求男方有房有车?你不懂条件的重要,小但快四十的人了难道不懂?一个爱你的男人,连个房都没有,他有什么资格恋爱结婚,何况他还没离婚,他能给你什么保障?你以为他才二十多点你们彼此还可以一起努力?”
“干爹,你不要说了。我懂你的意思。”但益恒抽起酒杯,将杯中酒灌进肚子。欧阳东轻描淡写的嘲笑,羞辱得他无地自容。他曾幻想着离婚后就正大光明地与欧珈馒在一起,现在看来,就算离婚,没有房没有车,干爹也不会同意他们交往。他给欧阳东倒了酒,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杯说:“干爹,我敬您一杯,感谢您这么久地照顾。您放心,以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欧珈馒眼泪夺眶而出,吼叫:“爸,我的事不用您管!这辈子我就喜欢哥一个人,您逼他离开我,就是在逼我离开您!您舍弃您再婚的幸福却冠冕堂皇地说为了我和妹妹,我们不领您这份情!你打了十多年光棍就算打一辈子光棍都是您自找的,您不要把你的不再婚的借口强加到我们身上,我们从来也没有阻止过您交女朋友或找人结婚。您想我找有房有车条件好的男人,你不看看您女儿的条件,别人好手好脚有房有车凭什么找您女儿?您女儿快27了,您真想您女儿打一辈子光棍给您养老送终?”
“你个不孝女1欧阳东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欧珈馒蹭起,大声说:“我说过哥没离婚之前,他就是我哥。我们又没有耍朋友,您为什么要阻止我们正常来往?他离婚了,那怕工作都没有,我也愿跟到他,就是饿死也不会要您一份钱!今天,好好的一顿午饭,让您搅得大家难堪。说我不孝,这么多年,我跟您大声说过话吗?您不挑起这些事,你不没事找事地说哥,我会吼吗?”
“你…”欧阳东气恼地说不出话来,从来没有看到过女儿这样怼自己,甚是惊诧。他一皮股坐在凳子上,脸色铁青。
但益恒更是意外,欧珈馒一副温温柔柔地样子,可毛起来却是这样的吓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话还是该起身就走,本来以为上午干爹主动找他谈事,答应给他半年时间,就不会再说什么,那想到一吃饭一沾酒就忘了先前的承诺。
欧阳东端起酒一口而尽,叹了口气,说:“小但,我知道你是个好男人,可干爹内心又很矛盾。因为你的性格有点像我,怕你终久离不了婚,却又让珈馒深陷其中,所以才想让你知难而退。现在看来,珈馒是爱上你了,我要真阻止你们来往,可能我们俩父女情份都要断。”他又瞄了一眼还在抹眼泪的欧珈馒,说:“馒儿,明天我们关半天门,去看看房子,付个首付按揭一套房吧。”
“啊1但益恒与欧珈馒不约而同地一惊。这变化也大快了吧,欧珈馒更是脸色一变,要是叫她把钱全拿出来就惨了,借给哥的十万块钱的缺口咋办埃她赶紧说:“爸,您不是说一次性付清吗?我们才存了七十万,今年年底可能就够了,何必急于一时?”
“你想过没有,小但只有净身出户才能离到婚,那时他连个房子都没有,拿什么来娶你?我们买个120平方的房子,按目前清水房价七千一平方算也就八十四万。咱们存的钱付个首付五十万,贷个三十四万,剩下的二十万买个车,今年存的钱到时装修。等小但一离婚房子装修好你们就结婚正好赶得上啊,到时有房有车小日子不就过起走了吗?”
欧珈馒脸露微笑,说:“爸,您也变得太快了,一会儿这样一会那样,真让我有点不适应。不过,看房子,还是等珈琪有空了我们年轻人去看,您看行不?”
“好吧。”欧阳东扭头看着但益恒,目光柔和,“儿子,我知道刚才的话伤了你的心,但是,你能理解做为一个父亲的心吗?”
“干爹,我理解。您说得对,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表现,不是嘴上说什么,而是要实实在在地给她什么,首先要给的就是一个遮风避雨的家,再就是给她不用担心未来生活的保障。我暂时什么都给不了,毕竟婚外的任何承诺都是可耻的。”
“珈馒,听到没有。一个已婚男人就没有资格对任何婚外的女人动情或恋爱,小但在没离婚前,与你说再多都是空话。我答应给他半年时间,如果到时他还是离不了婚,那么,你就不要有非份之想了,听到没有?”
欧珈馒噘噘嘴,挟了个虾狠狠的咬着。
欧阳东见欧珈馒故意装傻,也不管了,对着但益恒说:“儿子,来,喝酒。”
但益恒担忧借钱的事要是隐瞒不了,又将如何应对,唯有借酒浇愁,便与欧阳东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欧珈馒皱了皱眉,几下吃完饭,不管他们,出去看铺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