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薇掀开帘子,看到但益恒躲在帘后,笑眯眯地说:“但哥,你是不是把你老丈人灌醉了,乘机占珈馒便宜被发现了?”
但益恒脸腾地红了,璨璨地说:“周小妹,你瞎说什么。欧叔说我穷,没房没车根本没资格追珈馒。被别人如此奚落,我还不走,在他家受欺辱吗?”
“喔,你坐,喝点水,给我摆摆。”周凌薇转身去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两人就在小屋里的沙发上挨到坐下。
但益恒捧着水喝了两口,放在茶几上。
周凌薇用一种很温柔的眼光看了看但益恒,说:“我特理解欧叔,像珈馒身有缺陷,干不了重活,文化又不高,要想到外面找个工作真的很难。她现在在自家的铺子做事倒没什么,要是嫁了你,你那点工资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吗?何况你没房没车的,能给的了她安稳舒适的生活吗?”
但益恒点点头,说:“我那有那个本事哟,个人都过得紧紧巴巴的。我知道自己条件差,所以想找个比我差的才有安全感。珈馒虽然看上了我,可我干爹却看不上我,我心里郁闷得很埃”
“呵,珈馒条件可不差,她身材好脸蛋又漂亮就是脚干有点问题而已。你们男人不就是喜欢漂亮的女人吗?”
漂亮?他就是被漂亮的老婆硬生生戴了一顶绿帽还浑然不知,想到所有的屈辱和无奈,他的心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股脑地涌上心头,神情一下变得沮丧起来,垂下了头。
周凌薇拍拍他肩,说:“珈馒要不是腿有毛病,追她的可能有一个加强排。你是捡到宝了怎么感觉还挺委屈的。”
但益恒摇摇头,说:“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倒觉得珈馒挺适合我的,在她面前我很有优越感,可是,我配不上她,真的配不上。”
周凌薇说:“咋会配不上呢?男人只要品德好,肯吃苦肯想法挣钱未来就不会差到哪里去。爱情是讲究缘分的,有缘只要两人真心相爱的话是不会去要求这样那样的,你们可以一起努力为未来拼搏,那样的幸福更值得埃”
但益恒抬起头,望了望她,苦笑了一下:“我都三十好几了,还有什么机会可以拼?我奋斗了多年,依旧只是一个收入微薄的打工者,我也想有一份高薪的工作或者有一份挣钱的事业,可是,功名和富贵我即使有妄想,也没有那个命,因为努力了这么多年总被命运无情地抛弃。你也是个女人,你想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吗?想嫁给一个给不了你未来安稳生活的男人吗?”
“当然不想。”周凌薇肯定地说,“哪个女人不想嫁一个有能力有本事又体贴的男人,可是,这样的男人太少了。”
但益恒叹了口气,说:“我的命太苦了,多灾多难的,多半是我的性格懦弱造成的。一是没有坚毅的品质;二是做什么事都畏首畏尾,前怕狼后怕虎的;三是没有什么上进心,遇事就怨天尤人选择逃避。所以吃了很多苦却一事无成,以致于三十好几了什么都没有,难怪干爹看不起我。”
周凌薇笑道:“你连自己的缺点都总结得头头是道的,咋会命不好。我的命才不好,读高中时我爸妈在地震中全走了,没钱读书只有辍学到蓉城打工,碰到了我的前任老公,以为遇到真爱嫁给他就享福了,那想到他却是个渣男,幸好离婚分了他一百万,有了点本钱跑到灌城市来独自打拼五年,才有了今天。我今年29岁,自己挣得到钱,不需要靠男人,结不结婚都不重要,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行了。”
但益恒扭头望了望她,说:“你不可能一辈子不结婚吧。”
“怎么不可能。第一次婚姻伤透了我的心,我现在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还要找罪受?我不是没想过再找,要是找到一个贴心的男人还好;如果找到一个人品差的男人,不是又跌进深渊,还得担心他算计我的铺子。”
但益恒摸摸头想,这女人说的对啊,如今像我这个年龄的男人就算离婚了还能找到一个什么都不要求的女人吗?龙诗越什么都有,她不要求吗?自己与她那么大的差距,就算在一起都会很压抑更会小心意意如履薄冰;欧珈馒虽然适合,可干爹已经很明确要房,又到那去找房;青叶目的性更强,要有房有车才行;夏兰呢,虽然回不去了,至少还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供养女儿。自己何不随心所欲地过,去想那么多干什么,自己心情好过好每一天才是真的。
周凌薇见但益恒闷在哪里,悄声说:“现在单身是时髦,你看北京、上海那些大城市,三十多岁的女人没结婚的起串串。你觉得她们缺男人吗?她们不缺。她们耍朋友,高兴就在一起不高兴就分了,多自由埃”
但益恒不赞同地说:“周小妹,大都市的男女优秀的太多了,他们的眼光当然高了,挑来挑去的就成剩男剩女了。男女耍朋友,不奔着结婚去,那就是耍流氓的行为。”
周凌薇扑哧一笑:“你的观念要转变一下了。你不转变,顾忌这顾忌那,何时才能抱得美人归?男人喜欢一个人就要主动出击,管他未来做什么,先哄来睡了再说。”
“唵1但益恒震惊地看着她,“周小妹,这也太随便了吧。”
“随便?你不随便还想泡妞,打一辈子光棍吧。你看你干爹不是要房要车吗?你什么都没有,又与珈馒没什么亲密关系,你能吃定你干爹吗?你只有睡了欧珈馒,最好让她怀孕,那你干爹就着急了,买房结婚的事都不用你操心了。”
周凌薇的话又把但益恒夯得没有了声响。这招电视剧里常用的招数,是专门对付那些势利眼父母最好的办法。可是她根本不知我是已婚人,怎能做出那么龌龊的事来。
但益恒傻傻地笑了,不好意思地说:“周小妹,我可做不出那样的事来。”
“算了,算我多事。闻到你一身酒气,你睡会清醒了再说吧。”周凌薇站起,走了出去。
但益恒拿出手机,开机放在茶几上,侧身蹬掉鞋躺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