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益恒走到沙发上坐下,但星染打开电视,看《非常勿扰》。
夏兰端着泡好的茶对但益恒说:“老公,我想你肯定有话给我说,咱们到房间里去说说。”
但星染说:“妈,您们又要关起门说什么,不能当到我的面说吗?”
“你看你的电视,大人说话小人不许听。”
但星染嘟了嘟嘴,看她的电视了。
但益恒起身,径直走进卧室开了灯,然后走到床的另一边,靠着窗户。夏兰端着茶杯,跟进来随手把门关了,走到床边,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侧身坐在床上,望着但益恒,说:“老公,凭我的直觉,你就在灌城。我知道你心里的坎一直过不去,这个家你也不想回,可是,你不能那么自私,只顾自己而不顾你女儿。我知道我带给你了莫大的耻辱和难堪,可是,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舍不得你更舍不得这个家,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越走越好的家,绝不能因为我这个根基坏了你就狠心的毁掉它。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修复这个根基,让它固如磐石呢?”
但益恒冷笑:“你还知道一个家要想稳固,必须两个根基牢固,相互支撑依靠。可是这个好好的家,是你亲手毁掉了。你想修复,我根本不想。”
听到这毫无顾忌的绝情话,夏兰的泪水一下就从眼里滑了出来:“我就那么令你厌恶吗?你连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你是不是有了女朋友了?”
但益恒冷笑两声:“跟你明说,我喜欢欧珈馒,但是,我没资格也没实力去追她。我现在的工作就是一个仓库管理员,拿着微薄的工资,住在简陋的板房里,我连养活自己都难。你说得很对--我丢了工作连街上扫地的都不如。是的,我找的工作就跟他们一样,低廉而辛苦。你把我看透了,看穿了,像我这样毫无前途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夏兰抽了抽鼻子,抹了抹眼角上的泪水:“我们的房贷还有一年半就还清,你电力公司补的款足够挨到明年三月,何况我们的投资一年收益在十万至十二万之间,你就是不用上班也过得起走。咱们虽然不富裕,但是这个家有你才像家。这一向,我一回到家脑海里总是浮现你的影子,想起自己以前太不珍惜你的付出了,总以为那是你该做的,现在想来是我太任性太不懂你对我的爱了。老公,你就是没有工作,我养你都行,你不能不要这个家埃”
但益恒真搞不懂她这唱的是那一出?以前经常说他空闲时间那么多只晓的逛街睡觉,从来不知如何提升自己,也不想办法挣更多的钱,为什么转眼思想变成这样,就算自己没有工作她也不在乎了?这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吗?虚荣而爱面子的她,可能吗?
“夏兰,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以为我不清楚吗?你拴住我,说好听是为了染染,你实际为了什么不用我说出来吧。”
面对但益恒的话语,夏兰愣了一会才领会过来。她用手敲打着床,说:“但益恒,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吗?你的意思是我不是舍不得你,舍不得这个完整的家,而是舍不得两套房和投资吧。我夏兰敢赌咒我没想过,我真的不是舍不得那些,家如果没有了,那些东西还有何用?”
“还有何用?至少可以让你有住的,钱不够用了可以卖一套而让你的生活过得滋润,重新再找男人也有了资本。你不要再口是心非了,这样,我们离婚,我什么都不要,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你放过我行不?”
夏兰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出来:“你净身出户,你装清高给谁看?房子、车子、投资大部份都是你挣的,你什么错都没犯,就为了摆脱我甘愿什么都不要,天下还有你这么蠢的男人。我夏兰是靠自己挣钱养活自己的,我不需要谁的施舍?这家里的所有一切,都是你我共同挣的,不是我的我绝不要,是我的谁也拿不走。我说了就算你心里对我有成见,但是为了染染有一个完整的家,有一个幸福的少年时光,你我为什么就不能摈弃过去,重新开始呢?”
但益恒微微皱了下眉头,脸色淡然,看来夏兰不像是在演戏,反而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考虑的是她们的女儿染染,如果两人真离婚了,将会对染染产生致命的打击。
为了女儿,自己该不该认真的考虑一下呢?
夏兰看着发怔却一脸肃然的但益恒,心里如五味杂陈。自己一时的糊涂换来一生的懊悔,要是得不到但益恒的原谅,这一生还会有幸福吗?她站起来,语气柔和地说:“老公,人一生都会遇到很多的难事,可我们不能光为自己想埃染染是我们共同的目标,你我离婚未来都可能再婚,与其帮别人养孩子,还不如一心供养自己的孩子。你好好的想一想,我去烧洗脚水。”
但益恒闭上眼睛,夏兰的话一字字地打在他心上,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