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益恒转眼一想,青叶当到她弟弟的面说这话,明知是套,也得往里钻,何况自己都快四十了,还能得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异性朋友青睐,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埃他假装不明白,嘿嘿一笑:“你什么意思 ?我咋听不懂呢?”
青叶拿着鸭腿的手停住,白了他一眼:“嘚瑟啥,你不要以为我想赖你,本姑娘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过上少奶奶的生活。你有啥,就一个孤零零的老男人稍微有那么一丁点能力,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本小姐勉为其难地跟你住在一起生活在一起,你不感激就算了,还装糊涂听不懂人话索。”
但益恒拿眼看了看青木,继续装:“青木,你听懂你姐说的话吗?”
“当然听懂了,我姐喜欢你,想跟你一辈子1青木冲口而出。
青叶傻了,脸腾地红了,但益恒更是愣了好几秒,猛啃鸡腿以掩饰脸上的不好意思。
“你们装什么啊,明明彼此喜欢还假打。”青木话更绝,“但哥,太怂了吧,拿出点男人的勇气啥,难道让我姐主动不成?”
但益恒尴尬得不行,这弟娃也太二了吧。什么情况都不知,瞎猜,可又不能对他明说,青叶还说她弟弟很听她的话,一说他就明白了,究竟她给他说了什么,反而感觉这小子今天不把他们俩撮合在一起就不甘心一样。
“你不知道情况。”但益恒想解释。青叶却低垂着头,不说话。
青木拈起酒罐咕嘟咕嘟喝完,抹了抹嘴,说:“哥,我不听你解释,跟你摆下我的感情史。我嘛,高二下学期喜欢上班上一个女生,当时只能叫暗恋,别人成绩太好,我呢中等还偏下,根本不在一个档次。每天我就跟她耗,早上跑了早操后她到哪我就到那,她早读我早读她吃早饭我就去吃早饭,晚自习她在教室学多久我就学多久,反正除了她回寝室上厕所外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有我。不过,与她在一起还是隔得挺远,偶尔的近距离接触只是象征性的打声招呼。但是,这样的日子,我就像全身打了鸡血似的浑身来劲,学习也来劲。这样天天偷望天天一起学习,我的成绩直线往上爬。高三上学期一结束,我排名跟她不相上下了,可我还是没有勇气去说喜欢她。我苦恼我痛苦,明明心里无数次上窜下跳想把话蹦出来可一挨近她就怂了。我就这样暗恋着单思着,虽然每天学习在一起,但是那种煎熬就像看见喜欢的东西近在眼前却够不着一样。我只能打望着她,远观着她,很多次想不顾一切地去向她表白或者在微信上对她说出我的爱恋,可却害怕她看不起我。我只得咬牙死憋着,至到高考结束的当晚,同学们聚会时,我把自己灌醉了,摇摇晃晃的走到她面前,可我还是不敢说,傻傻地看着她。正当我想打退堂鼓的时候,她突然站起来扶着我,悄声在我耳边说,你在我面前晃了一年半了吧,你咋就没有勇气说呢,难道要人家女孩子开口吗?听到这话,我才知道她也喜欢我。我拉着她的手,就跑了出去。哥,我现在有女朋友了,而且我们还是两情相悦。你们呢?如果你们两个不喜欢对方的话,会一起合租房,会一起生活吗,打死我也不相信。”
青叶显然被弟弟的暗恋经历打动了,听得认真,那晓得最后一句又扯到她们俩人身上来了。她瞪了一眼青木,嗔叫道:“你个小屁孩,管姐姐的闲事来了,酒肉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青木从小被姐宠着,却也最怕姐,一听姐的口气不对,赶紧闭嘴,拿起另一罐啤酒扯开,说:
“哥,咱俩走一个。”
但益恒笑着举罐跟他碰了一下,仰头喝完,看了一眼青木,说:“青木,我与你姐都来自农村,在城里艰难的活着打拼着。你或许不清楚在城里没钱没住的有多难。我给你说句心里话,我两月前曾经身无分文,要不是遇到好心人,我饿死都有可能。所以在毫无根基的城市能找到一个共度难关的人那怕是陌生人都是上天的眷顾。我有幸认识你姐,能一起分摊房租相互照顾已是最大的满足,那还敢奢望其他的呢?”
青叶扑哧一声笑出来:“弟弟,别听他忽悠。他不敢奢望,我看他贼心有贼胆也有。光外面玩暧昧的我就知道有两个,像这样的男人,姐就算喜欢也不会上贼船的,因为说不定哪天突然这个说是他女友那个又说是他女友,我找谁说理去。”
“啥1青木眼神变得有些鄙夷,愤愤地道,“哥,我最恨花心的男人了,你要是喜欢我姐就不准与外面的女人暧昧。你如果伤了我姐的心,我拳头可不是吃素的1
但益恒心一紧,眼前帅气高大的男孩骨子里爱憎分明,谁对她姐好他就对谁好,谁要是敢伤她姐一根汗毛,他立马翻脸。他灿灿笑道:“青叶,你瞎说什么!男人就不能有异性朋友吗?男女只要界线分明、知分寸相互帮助谈心取悦有何不可?那你的男同学那么多,你们天天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都行,我有两个异性朋友聊聊天说说话陶冶一下枯燥烦闷的生活就不行吗?”
“切1青叶不屑地撇了撇嘴,说,“越是经历丰富的男人越能装越能骗,你们男人的本性我早看透了。像我弟弟在学校天天围着心意的女孩转那叫清纯的爱恋;像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跟女人玩暧昧,你没有点打猫心肠哄鬼哟。见到美女,你心里想的跟猫抓似的,狠不得扑上去吧。只是你不得不隐藏你的心思,因为你没有足够的资本,更没有扎眼的外表,只能压抑着那颗骚动不安的心装正人君子而已。很多例子已经证明,你们男人如果有钱有权,再多的女人他都不会嫌多;最可恨的是有的男人要钱没钱要品相没品相还妄想三妻四妾岂不可笑。”
这种指桑骂槐的话戳得但益恒一股怒气直往头顶窜。有青木在,他忍着不发作,直接开了另一罐酒,闷喝。
“姐,你是一杆子打死所有男人了。”青木接话,“长得不帅挣不到钱的男人咋就不能想女人了?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都有爱慕异性的权利,何况是成年的男人女人呢?我觉得只要男女没有确定恋爱关系之前,彼此有几个异性朋友很正常埃正如但哥所说,异性朋友可以陶冶情操,比如一起聊聊天爬爬山看看电影肯定比同性来得愉悦,你看像异性同学、同事这些关系,界线分明,根本与喜欢扯不到一块去,那是朋友就是朋友,大家都保持纯真的心,不逾越关系,就不会出问题,也不会伤害到彼此。所以,正常的男女关系,无论是恋爱还是结婚后都是可以有的,只要但哥没跟人确定恋爱关系,也没跟你确定恋爱关系他就有权利跟任何女人来往。”
“你还是不是我弟娃了。”青叶举筷作势要扔。
“我是帮理不帮亲。你看你刚才说的话,把但哥贬得多难受。要是男人没钱没房就不能想女人了,那这个世界还有真爱吗?大家都钻到物质里去了,谁还能真心恋爱全心对待对方?网上说女人吃醋的时候最管不住嘴,啥子话都敢说,我看你是吃醋了,为但哥的两个异性朋友吃醋,让你有危机感,缺少了自信吧。”
青叶莫名的脸一红:“我吃什么醋?但哥为人不错,人品更没得说,我怕他异性朋友多了担心他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现在桃色事件桃色绯闻搞垮了好多有志青年,我是好心提醒他,他现在挣的钱除了房租和生活剩不了几个,还是少招惹女的为好,小心落得个财色两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