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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丸上的油灯终于渐渐平缓下来,暴风雨过去了。
毛利兰也从那日惊心动魄的回忆中抽回了思绪。
自从那天被大明维和部队救下,一切到现在恍然如梦。
锦衣卫的大人们进驻了城堡,来自大明的神医带来了神奇的药物。
父亲大人明明已经被医匠判断为“疾入脾肺,金石难医”,却在那些身穿白大褂的大明神医的药物治疗下,仅仅过了一周便大为好转。
这段时间里面,毛利兰还与名为木芽的大明医官成为了姐妹朋友。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女子也能成为神医。
虽然木芽一再告诉她,自己并不是医生,只是护士。
但在毛利兰看来,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都是来救援长州藩的菩萨。
奇兵队的番队长高杉晋作恢复的比毛利敬亲要快的多。
岁的年轻人,本身底子就不差,再加上毫无耐药性的降维打击药品,他很快就恢复了健康。
虽然医生们建议他继续卧床休息,但却坚持起身,来到大明驻日总督府门前九叩。
在那里,他咬破手指,在地上,提前写下了那首著名的诗词“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九尺二间掌灯过,唇红犹附火吹竹。”
这首诗虽然看上去是表达对美人的爱慕之心,但很显然,其实是表达对于大明至死不渝的忠贞之心。
当然了,高杉晋作走后,木芽组织消毒队对他的血书消毒了三遍。
总督郑保国令人用猪血和颜料重新描了诗句,作为大明驻日军事基地的一个景观,并且派人给高杉送去了一份慰问品——一只新津火腿。
千金买骨嘛……做大明的狗一向都很幸福的!
三日后,总督府派出驻日部队五百人,高杉晋作尽起长州藩奇兵队两千人,突然触动,逮捕坊间散布谣言者数万人。
并以“踏绘”等手段,鉴别并诛杀其中余人。
所谓“踏绘”,不是高杉晋作或者大明的发明,而是天草之乱后幕府推广的一种方法,即令人踩踏十字架或者圣图,可谓杀人诛心。
首级按照毛利敬亲的命令悬挂在藩厅的城墙上,没有涂石灰,任由苍蝇和乌鸦啄食。
高杉晋作在累累首级下,用血,嗯,这次不是他自己的血了,写到:
“人鬼殊途,恶丑一色,夷奴来此自寻死路!”
又在标志大明医学的红葫芦标志下写到
“山川异月,风月同天,王师去处某为先锋!”
至此,这场小规模的天草之乱似乎平息了下来。
但在没有人注意到的乡野,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渡河而走,向北,朝着拥有英法领事馆的江户而去。
这是自长庆年间日本教会最为惨重的损失,这一切必须要受到上帝的审判!
他们相信,来自基督世界的大人们,会为自己主持公道。
……
除了这一不为人知的隐患外,另外一件令长州藩措手不及之事则是大明天子的一封圣旨——《宣毛利藩足球队入京参赛事宜》。
简单来说,就是朱富贵请毛利小老弟派足球队来凤都玩玩,凑凑文化值。
这可愁怀了毛利藩上下。
本来这封圣旨是和医疗船一起到的,长州藩应该是有足够多的时间准备的。
然而,经过木芽等人的实地考察,发现这次在下关等地爆发的肺痨之疫,潜伏期长达一个半月。
为了防止疫情传播到凤都,医疗队要求毛利藩的足球队必须在下关港隔离一个半月后才能登船前往大明。
天可怜见,毛利敬亲是真不晓得足球是个什么鬼。
只好去民间找会蹴鞠的人才。
蹴鞠这东西,到现在已经不太流行了,所以根本找不到,最后只好找了十几个踢毽子的高手充数。
但就这帮人,还得在下关隔离一个半月。
这下子别说训练整合了,就是赶往凤都也不太来得及了。
但这又是大明天子三令五申必须参加的比赛,更说明,非近藩肱股不得入场。
这可不是什么蹴鞠比赛啊!
这是去大明朝贺啊!
天子登基,长州藩至今没有入京朝拜,本就是失职,如今天子相召,难道还能拖延吗?
所以最终,毛利兰作为藩主嫡女,登上了丙辰丸,带着一船贡品向着大明天朝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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