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日记(1 / 2)

只见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梳了个挑心髻,穿着青衫蓝裙,从屏风后快步走出来。

她长着一张鹅蛋脸,圆润细嫩,弯弯的双眉如同月牙儿,星眼如波,肌肤似雪,衣着虽然朴素,却尽显清秀。

乍一看到她,张遥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古装美少女是我师妹?!

天上掉馅饼,砸我脸上了!

就算见过了太多的网红脸,已经有些审美疲劳,但在这冷漠的古代社会,能看到这种纯天然的氧气美少女,还是让张遥感到些许安慰。

“师兄!”

美少女饱含深情的叫了一声,张遥应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位师妹,不好意思,我连你的芳名都不知道。

张遥含情脉脉的迎了上去,温柔回应,“师妹!”

两人重逢,张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先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顺便将手上的油,不动声色的均匀涂抹在了她身上。

众所周知,这是基本的社交礼仪。

不过,感受到怀里的姑娘身体僵住了,不太对劲,张遥这才想起,这是古代,男女之间授受不亲,自己这行为实在是不妥。

赶紧松开来一看,师妹已经低着头,俏脸通红,吹弹得破,抹油让她误以为是在揩油,直羞得她不知道往哪儿藏。

没生气就好张遥悄悄松了口气。

顺亲王在旁边看够了,呵呵一笑,很识趣的离开了。

剩下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以说,古代女子太害羞也不是好事,容易出现冷场。

这时候总不能问姑娘你贵姓,也不好问关于李无道的那些事儿,那剩下的选项,就只能先问一些没营养的了。

“你还好吗,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张遥憋了半天,柔声问道。

小师妹摇摇头,目光落在张遥那血迹斑斑的囚服上,颤声说道:“师兄,你受苦了”

我的确受苦了,穿越过来就被送上刑场,好不容易得救,还被敲了三棒子不过她显然不是可以诉苦的对象,这些话还得憋在肚子里。

张遥目光坚毅,嘴角浮出淡淡的微笑,“没事,我这也算是跨越了生死,已经看淡了。”

师妹嗓音软糯,娓娓动听,“嗯,难怪我感觉师兄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更加更加从容了。”

这直觉有点准呀

张遥面不改色,负手而立,昂首挺胸,叹息一声,宛如一尊雕像。

“经历了大起大落,人的性格往往会产生变化,打今儿起咳,自今日起,我便如同重获新生,改名为张遥。”

师妹听完,眼波流转,自是首肯心折,钦佩不已,师兄今天的形象,好像格外高大耀眼,完全忽略了师兄连姓也改掉的问题。

再演下去怕是要露馅儿,张遥打听到师妹住的客房,便要送她回去,师妹欣然答应。

两人刚出门,门口站岗的两名王府侍卫便走上来,提出为二人带路。

名为引路,实则监视。顺亲王当然不会这么容易相信他,这一点张遥很清楚,所以默默接受了侍卫的帮助。

不得不说,亲王府修筑的真是气派,装饰布置都尽显富丽堂皇。

穿过迷宫般的重重院落,来到府内花园,只见古树郁郁,怪石嶙峋,园子内亭台楼榭精巧,流水小桥别致,曲折变幻,幽深秀丽。

出了花园不远,就到了一座幽静小院,院里有客房三间,侍卫指出了属于张遥的那一间。

目送着师妹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她自己的房间,张遥这才进屋休息。

屋内的布置很简单,一张木桌,一把木椅,一张小床,墙角是洗漱用的水桶和木盆。

古代生活就是这么单调简陋,没办法。

床上放着一个包裹,张遥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打开。

包裹内放着一套夜行服,一张木制面具,一把黑铁匕首,几枚精致的飞刀,一小包碎银子,还有一本蓝色封皮的线装书。

张遥将夜行服抖开,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很合身,又将面具戴上,完美的契合了五官。看来这些东西差点就成遗物了。

那本线装书,原以为是什么武功秘籍,待打开一看,差点笑出声,这居然是一本日记。

一个写日记的飞贼,那必然不是什么正经贼了。

张遥随手翻出一页,轻声念道。

“天合三年三月十四,春雨,于安庆赵员外家,取得前朝丹青名家金华珑之春雨图,适逢今日春雨,如此应景,快哉快哉。”

“天合三年三月十八,春寒,驾空御风决终于大成,数天下轻功,唯我神盗一门。”

“天合三年四月初九,夜晴,于广临知县衙门,取得赃银五百两,交予师父,由师父之手散给穷人。我李无道一代风雅侠盗,一向不取铜臭之物,仅此一例。”

呵呵,这个李无道有意思啊,偷东西还挑三拣四,自诩风雅,不偷银子。

张遥苦笑着摇摇头,只是可惜这么有趣的人,早已经不知魂归何处了。

“天合三年十月十五,夜雨,本欲于凉川富商王家,取前朝书法名家段泽章之秋游临水帖,发现并非真迹,于是唤醒主人以告之,无奈其疑而不信,只得大打出手,直至其深信吾之劝言,当面付之一炬。”

张遥看得一脸震惊。

偷东西发现是假的,就把主人家叫醒,告诉他们是假的?人家不信,就打到信为止,以“理”服人,“物理”的“理”,这是什么奇葩操作?

没十年脑血栓,干不出来这事儿吧。

就这智商水平能活到现在,已经证明了他轻功的确有一手。

“天合三年十二月初五,今日师父新收一女弟子,姓名阳葵,启天府人,乃师父故友之女,无依无靠,遂投奔我神盗门,只可惜,此女天资愚笨,不及吾之万一,不喜。”

“天合四年二月初八,呜呼哀哉,恩师于七日前辞世,悲恸万分,不思记之,今日长歌当哭,慰恩师在天之灵。”

“天合四年四月初五,天晴,三川飞贼马一鸣欺我神盗门无人,再三挑衅,扬言与我比试轻功,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已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