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霍去病给彭城王接上了下巴。
彭城王痛得衣衫被冷汗打湿,好大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看着将真相部吐露的卢氏家主,恨不能吞下一口肉来。
本来他可以带着这些秘密死去的,让谢远和祁晏终其一生也不知道当年真相,让他们终其一生也无法为祁璟翻案——
这是他最后的反抗,却因为谢远的几乎话,这卢氏家主就破防了。
他怎么不气,他怎能不气。
这会儿听到崔珩的话,彭城王更是一声冷笑,继续破罐子破摔——
“你问什么老子都不会说的!”
“哦,那便用刑吧。”崔珩点点头,打了个响指。
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仆走进来,抓起彭城王剥去他的衣服,拉到外面先鞭刑三十下,随后将之捆在布满荆棘的木桩上,也不管彭城王疼得嗷嗷叫,就这么把人暴晒在阳光之下。
九月的北方烈阳正浓,彭城王才晒了一日就不行了,嚷嚷着崔珩问什么都说。
崔珩这才命人解绑,笑眯眯地问:“那日你们拿走崔氏的大半家产,藏于何处?”
彭城王颤颤巍巍地开口:“能否与朕……与我一碗水?”
他嗓子要冒烟了。
崔珩示意,家仆立刻倒了一碗水站在彭城王面前,也没有要喂给他喝的意思。
彭城王:“???”
“崔家三郎,你这是何意?”他眼巴巴地盯着那碗水,做出咽口水的动作。
“王爷只说给您一碗水,并未说与你喝呀。”崔珩摇了摇羽扇,笑眯眯道,“不妨先回话吧,死不了的。”
彭城王:“……”
彳亍!
“都被我拿去招兵买马了。”彭城王说完,又眼巴巴看向那碗水。
崔珩坐在席上,轻轻扣了一下桌案。
家仆会意,端起那碗水给彭城王喂去。
却只让人喝了一小口,便又取走。
彭城王:“??”
你食不食油饼?
“小妹崔泫之,幼年生了一场大病,致使口不能言。据说,她生病之前,曾见到王爷与卢氏家主在崔氏府邸交谈?”崔珩摇着羽扇,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彭城王,
“王爷觉得,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一些。”
彭城王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看来王爷没晒够。”崔珩笑,给家仆甩了个眼色。
家仆会意,当即放下碗朝着彭城王走过去。
“她听到我和那卢氏家主交谈准备暗中打垮崔氏夺取家产的话,我怕被崔老太公知道,便将她推下河并在她吃的药里下了毒!”
彭城王见还要将自己拉出去暴晒,急急开口。
崔珩仍旧笑着,只是手中的羽扇已经被暴起青筋的手给握成了两截儿。
他慢慢放下手中的扇子,有些惋惜地开口:“可惜了,上好的羽扇。”
随后抬头,又看向彭城王,眼里多了一抹十分明显的讽刺——
“有件事要告诉你。当年害死小世子的,是卢氏家主。他想你与谢远结仇,故特意嫁祸给他。你倒是蠢笨,竟然连杀子凶手在身边都不知道。”
这是他刚刚盘问卢氏家主时,顺道套出来的话。
崔珩的话像一道闷雷落在彭城王脑海,叫他嗡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所以他恨错了人?
所以他还任用卢氏家主和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