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粮食也都收割。
与此同时,江南各地纷纷送来书信,告诉谢远粮食都已收割入库。
除了按照月银分配给佃农和手下人的粮食,谢远拿出一部分贩卖给不愿意种地的士族——当然,价格都是市场价的两倍,你嫌贵也没办法。
反正整片江南就我种的地,你爱买买,不买你北伐回去北方开垦田地呗。
也是因此,所以士族们哪怕再不喜欢谢远,也只能硬着头皮做大冤种购买粮食。
这是桓风第一次看到刚从田地里收割下来的农作物。
当他看到这些丑不拉几的农作物竟然变成一桌十分美味的晚膳时,整个人都沉默了。
“图南,去年整片大晋闹灾荒时,你便是将这些粮食送出去缓解燃眉之急的吗。”桓风望着面前的烤玉米,望着白兮兮的大米,忽然问道。
谢远颔首:“也不算是送吧。”
送也送的,但他只送庶民寒门,只送吴姓士族——至于那些侨姓世族,那都是要出钱来的。
今年也不例外,以后也不例外。
“图南这般好,那些人竟然说你不轨之心,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桓风一身感慨。
谢远笑:“我也没多好。”
“是啊,没多好。也不过是乱世中种植了粮食,让将药被饿死的百姓们吃上了一顿饱饭;也不过是开垦了江南,让颠沛流离的他们有了稳定的住所,不必再担心受怕。”
桓风忽然看向谢远,眼中充满敬佩,
“图南是我见过的最不一样的寒门子弟——你的所作所为,皆让桓三郎由衷钦佩!三郎在此有一问,倘若有朝一日,我若想做些什么大事,你可会在暗中助我一臂之力?”
谢远笑意不减。
他知道桓风会有这么一问。
因为,他在等的机会,就是面前这个少年郎啊。
“我与三郎志同道合,若三郎欲行心中之事,谢某必倾囊相助。”
桓风眼睛燃起一道无法泯灭的光,他举起茶盏:“那我以茶代酒,敬图南一杯!祝你我心中所愿,必有所成!”
谢远举杯回敬。
在这之后,桓风便与谢远作别,毅然踏上了从军之路。
临行前,他如是说——
“图南以文定天下,那桓家三郎便以武来安四方。图南只管等我好消息,我必将太平盛世奉到诸位面前!”
“那便静候三郎佳音。”谢远作揖,“一路保重。”
桓风颔首,戴上兜帽,身披薄氅打马扬尘离开。
霍去病看着桓风潇洒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分羡慕。
“桓家三郎好性情,能文能武,未来入仕,必是一个成大事的。”霍去病叹,“就是不知,几时才能再与他酣畅淋漓地打一场了。”
“不义也想去从军打仗吗?”谢远问。
霍去病挠了挠脑袋:“想啊,谁家男儿郎不想建功立业,我做梦都想去镇压八王之乱,打得那些胡人子子孙孙都不敢踏足我中原。”
“那怎的不见你去霍家军,随霍都督一道打仗?”崔珩挑眉。
霍都督虽然被拜了大将军,但是无战事时便不能行大将军的权利。
于是众人还是以都督称谓的。
被问话的少年郎红了耳朵:“阿父说我行事莽撞,现在又没什么战事,去了军营也只能训练新兵——他说与其让我在军营耗着,还不如跟着主公多加磨炼。”
众人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