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也跟着笑,遂迎桓风入内。
“许久不见,三郎怎的清减了这么多?”长廊尽头的小屋中,谢远搬来两个热乎乎的火炉子,烧起银丝炭给桓风取暖。
桓风端着茶盏,苦笑道:“朝事烦身,成日担心北疆将士打不过大魏,如此内忧外患,一口气没上来而已。”
“三郎如今手下能人众多,又有心腹帮着处理朝政,大不必如此忧心。”谢远蹙眉。
这样忧虑下去,桓风迟早要出大问题的。
“那些人远不及图南知我心思,有些聪明的,我想给他们做个文官,文官却都被侨姓世家霸占着动弹不得。”桓风摇头,又苦笑。
谢远抿唇。
朝廷的事情他略有耳闻。
因为桓风换掉了部的武官,拉满了侨姓世族的仇恨,所以才引来如今的僵局。
“其实,也未尝不可打破。”谢远思忖片刻,将他的想法提了出来。
桓风听罢,目光一亮,随后感慨:“若图南愿意入朝便好了。”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谢远微微一笑。
桓风愣了愣,明白了谢远的意思,当即面露欣喜之色:“图南此话当真?”
“嗯。”
“好,你且在此等我!”
两个门童看到桓风出门时眼睛亮蹭蹭的,身上的忧郁也一扫而空,不免好奇他和主公谈了什么。
但也不敢多问,而是继续扫雪。
永康四年,大年初一,两道圣旨降临扬州刺史府。
一道圣旨上明确说了,准允谢远升官,考虑其功绩甚佳,遂拜为司徒,着即刻入朝。
另一道圣旨,则是升崔珩为新任扬州刺史。
当两道圣旨颁布下来的时候,众人除了震惊,便是好奇桓风怎么说服那些侨姓世族,给了谢远三公之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