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时，刘昊面前的人群突然如摩西分海一样让开了一条道，就看到两个穿着打扮和普通人格格不入的黑风衣男人走了过来。

这两人从头到脚都是一抹的黑，派头很足，大雨天还戴着墨镜，其中一个打着一把黑伞，伞面向右边的白发男人头顶倾斜，而这白发男人手里握着块惨白色的手帕，仪态优雅，皮肤白的是像电影里的吸血鬼，不似活人。这让刘昊的思绪一时间都有些错乱，分不清这两人是搞媒体搞COSPLAY还是搞葬礼的。

但无论是搞什么的，现在都不许进。一直赶不走围观群众的刘昊终于彻底板起了脸，拦在这两个黑衣人面前严肃道：“两位同志，请立刻离开——”

他话音还未落，就看到拿伞的那个男人抬起手来，亮出个证件，声音比寒雨还要更冷：

“督察员办案。”

督察员？什么督察员？刘昊眉心紧锁，看这两人的眼神都变了，像在看两个危险的神经病。然而他目光一扫过这人的证件，突然就像被旋涡吸住了目光，眼神恍惚一瞬又凝聚，随后变成了难以掩饰的惊喜：

“原来是督察员！快快，快请进来，哎呀，可算是等到你们了！”

刘昊兴奋的脸颊泛红，眼睛放光，简直像是见到了偶像。说来也怪，在追梦人拿出旅社发的督查证后，那些围观群众们竟然自发就默默退去，一声都没再吭气。不用再担心有别人闯入校园现场，刘昊兴冲冲带着两位督察员进到二十七中校园里，就见每栋教学楼办公楼下都拉了警戒带，有荷枪实弹的武警守在楼口禁止出入，有巡逻武警牵着警犬巡视校园，气氛严肃得可怕，完全不像个单纯的学生跳楼事件。

在看到刘昊带着两个人进学校时巡逻武警眼神一厉，立刻上前。但当追梦人拿着督察证迅速晃一圈后，这些武警的目光很快就变得友好起来，连警犬见了追梦人和卫洵都摇尾巴。旅社颁发的督察证正是为了给导游寻方便用的，包括并不限于驱散周围群众防止污染传播，在警察军队面前拥有特殊身份等等，在政府那边出示督察证政府也会对他们大开绿灯。

正因为非常时间行非常事，旅社给导游的临时权限太大，所以嬉命人这种前科累累的屠夫头子才不会被旅社放到现实里。这也说明现实中的情况确实有些严重……走进二十七中，就看到往日热闹的校园不见半个学生的影子，如同一片死域，只剩下冷风细雨洒落在大地上，激起泥土的潮气，还有……

浓重的血腥味。

游离在校园中的污染已经被卫洵一手人皮地图尽数吸收，然而还有更多污染潜伏。卫洵如有所感，忽的抬头看向旁边教学楼。就看到教学楼一层层的窗边挤着一张张脸，或焦虑或担忧或害怕或好奇，盯着从楼下路过的他们看。

意外发生的时候还是上课时间，封校后二十七中的学生老师都待在教室里，很多人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在卫洵看来，这一张张脸被阴霾的天空染成灰色，透着种不祥的死气。就好像有阴邪鬼魂透过人的眼，不怀好意打量这个世界。

卫洵和追梦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恐怕……整个二十七中应该都被金钱疫疮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