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乃天下巨患也,太傅不为丹谋,宁不为天下一谋乎?此事若成,秦王嬴政身陨,秦廷必生内乱,嬴政虽有子嗣,但年岁尚小。其人身死,燕国必当有十年以上的喘息之机。”
“一人身死,而天下复归安宁,丹欲为天下先!”
燕丹长吁一声叹道,欲要以大军谋略秦国,非智者所为,秦国法制横行为上,但近年来秦王嬴政一览大权,其人身死,定然国乱。
如此,即刻报自己私仇,也能够为天下诸国解决麻烦,何乐而不为。
“殿下可知此事若不成之后果?”
终于,太傅鞠武低语。
“燕秦终究不能相存也!”
燕丹悍然答曰,今不谋秦,燕国将来不能存,谋秦之后,却有一丝可能。
“殿下言语于此,当可相机行事。”
颔首以对,鞠武神色越发之悲戚哉,燕国乃传承召公王道之国,想不到如今也要走上小人之路,以存国祚,此情此景,鞠武百感交集。
闻此,燕丹大喜,见素来固执、素守王道的太傅虽然未被说服,但却已经不再反对自己,只要太傅不再反对自己,以太傅的名义,再加上自己摄政之人的身份,定然有把握做成此事。
旋即,便是将内心所想,一一同太傅道出,欲行此事,自然需要收集奇异能士,需要谋略万千,不能够有一点失误。
“殿下与大夫在厅中坐立良久,且一品点心。”
不多时,却是一道清脆空灵之音由远而近,风华而显,婀娜近前,身后跟着两位侍女,各自手捧木盘,上面陈列各式精致点心。
看着不远处厅中仍旧在悄声低语的二人,笑语而出,缓缓一礼。
“公子,这卷羊皮之书您已经看了超过三日了,莫不真有奇妙?”
蜀郡之内蜀山中,距离攻入蜀山已经过去半月有余,一切诸般之事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先前倒还有一些蜀山之人反抗,但随着连续的镇压,便是不显了。
一位位蜀山农人也复归先前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非如此,似乎那些秦国人也非传闻之中的残忍,反而还给他们带来大量的农耕铁器,给他们带来大量的耕牛。
那些铁骑比他们使用的石器好用太多了,而且拿着还非常轻便,还有那些耕牛,蜀山之内虽也有,但少之又少,如今却是几乎每户人家都有一头。
有耕牛在手,农耕铁器在手,想来秋收将会更为富饶,至于蜀山之内谁做主和他们无关,而且他们的孩子竟然能够入学堂识得以前只有虞渊护卫后裔能够识得的字了。
根据那些秦国人所言,只要能够识得字,将来他们的子嗣也能够成为秦国的官吏,成为秦国的大臣,光宗耀祖,爵位加身,拥有更好的生活。
诸般种种,令得蜀山之内,原本还有些异心的民众归于平静,努力耕种有功劳可积,有爵位可降临,努力识字也有功劳,将来也有大功。
这种生活,以前想也不敢想的!
于此,这些时日多停留在圣殿内的周清自然清楚,蜀山传承上古,久不出世,自然残留上古的诸多残留。上古之时,奴隶而显,相对于蜀山的大祭司、长老、虞渊护卫等,这些民众不过奴隶之人。
所耕种所得,所辛劳所得,都要上贡,而那些大祭司、长老、虞渊护卫等人不事生产,又不出蜀山,无功而受禄,何其荒谬也。
个中道理想来他们也早已察觉,只是习惯了,而不曾改变,如今只消点拨一二,一切可改,据芊红所报,蜀山之名纳入秦国之民的速度还要更快。
心情甚好,闲来无事,静坐石殿之前,沐浴在骄阳之下,手持一张颇为不小的羊皮卷,上面记载着一个个神妙的符号、字、图画。
若非东君焱妃在此,怕是自己也解读不通,目光扫视其上,周身浅浅的紫色玄光而动,时不时的演化诸般异象,令得一侧随伺的云舒惊异不已。
“此为《太乙》残卷,乃是昔年人皇轩辕氏命风后所创,位列三术之一。其余两术为九天玄女所传的《奇门遁甲》以及祝融氏所创的《六壬》。”
“《奇门遁甲》据东君所言,似乎为数百年前的鬼谷子所得,其内包罗万象,有囊括宇宙之能,是故,每一代鬼谷弟子均人杰也。”
“而《六壬》之术为上古大祭司祝融氏所创,一直在宫廷秘传,亦是纳入阴阳家占星律之内,颇为奇妙。想不到蜀山之内还有部分《太乙》残卷,同道家天宗内的残留颇为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