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秦国攻赵,赵国内乱,对于上将军来说,不亚于一个天赐灭赵良机。
“喏。”
那人颔首而应,躬身而退。
目视那人离去的方向,顿弱凝视许久。
云中郡!
秦国与赵国之内,均有云中郡,乃是防守北边胡人的要塞,略微一数,已经不亚于数百年了。
邯郸北上,一马平川,一支千人骑兵护持的马车徐徐行进,云中司马拦阻,详细盘查,纵然知晓是郭开等人的车队,也是如此。
半个时辰之后,云中郡司马仍旧在细细的盘查。
“大人,此人着实可恶!”
一身红色袍服的老者跨乘在大马之上,观那云中司马明显故意刁难之举,颇为不满,近前轻语,甚是不悦,在邯郸之内,谁敢如此对他们。
而且足足半个时辰了,连一杯茶水都没有,这般的冷落轻视头一次见到。
“哈哈,此乃军中规矩,无需多言。”
“只消无事,我等便可以进去了。”
与身侧那神情颇为不悦的随从相比,郭开倒是面上异色不显,反而笑意绽放,看着不远处那云中司马的动静,摇头一语。
随从之人闻此,只得恨恨而退。
又是一炷香过后,在头顶骄阳越发炙热的时候,云中司马终于让郭开一行人通行,准许他们进入幕府军帐。
“老上卿日夜不停前来,莫非要亲自领军抗秦?”
幕府军帐之内,边军上将军李牧散发布袍,浑身上下的甲胄不显,面前的条案上,正有一辈热气不显的茶水,手中握着一本书,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什么。
观郭开入内,不由的微笑一语。
秦国攻赵,朝野上下,焦急不已,郭开自然也是如此,否则也不会急如星火奔来,只是……看着幕府内李牧的形态,却也是有条不紊的回应着。
“老夫之心,诸夏可鉴。”
“去岁老夫已经传语上将军,做好准备,以为赵国大将军,以为抗秦统帅,除此之外,无其它私心!”
“老夫可以于你承诺,此战无论抗秦胜败,老夫都会举荐你为真正的赵国大将军,赵国大军,也该由将军这般名将统帅,国政大事,大将军也可共谋。”
郭开轻笑一语,坐在旁侧的条案之后,虽无人送来茶水等物,面上也是不恼,目光落在李牧的身上,颇为沉重一语落下。
“无论胜负皆可为赵国大将军?”
“若然如此,赵国之内还有赏罚之策?”
李牧眉头紧皱,言语微冷,看向郭开。
“哈哈哈,老夫信得将军之才,此战必然可以胜了秦国。”
郭开又是朗声一笑。
“若是大王下书调兵,上卿只管宣书!”
对于郭开,李牧没有好感,近年来邯郸之内的形势自己也知晓一二,缘由此人多矣,但一直以来,对于边军的粮草辎重倒是没有缺少。
故而,李牧也未有给予对方真正的难堪。
郭开言语自己必胜秦军,李牧不可置否,淡然一语,秦国攻赵,赵国之内虽然自己比较适合为统帅,但自己数年来一直冷眼冷置郭开,其人想来不会举荐自己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调走边军精锐,交由己身新任的将军。
“王书在此。”
闻此,郭开面上更是笑意闪烁,悠然从绒毯上起身,从怀中拿出一卷锦帛,对着李牧看过去,行至军帐中央。
见状,李牧眉头又是一挑。
二十个呼吸之后。
郭开又轻描淡写的将手中文书郎语而出,文字不多,却意思很明确,语落,整个幕府军帐内,陷入不自觉的沉寂。
上首的李牧亦是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