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闻此,轻叹一声,七百通太少了,如果秦国不计代价的使用,太陉八口的关隘根本支撑不了多久,为今之计,只有继续防守了。
“是。”
司马尚也再次颔首以对。
半个时辰之后,李牧大营中军幕府。
众将其据,分列左右,身披重甲,一道道目光汇聚在前方的沙盘和一侧的舆图之上,这也是从秦中流出来的好东西,如今也已经在军中绘制许久了。
“百多年来,秦赵交战不断,互有胜负,三十年前,虽然长平之战,秦军杀我赵国兵卒四十五万,可邯郸之战,诸国也联手斩杀秦国之兵三十余万。”
“十多年前,五国伐秦,再次斩杀秦兵十万,可是赵国之力也损伤不少,如今内地巨鹿大营之兵十五万,正在朝向这里开赴。”
“期时,太行一地,我们便可坐拥近三十万兵力,虽不及秦国四十多万兵力,但秦国战线绵延千里,对于辎重的消耗,远远超过我等!”
李牧挥动手中宽大的坚韧长剑,在面前的沙盘上随意点动着,整个沙盘上,太行山一击整个赵国西部、南部所以得一切清晰显化。
其上,不仅是秦国之兵得标示,也有赵国之兵得标示,密密麻麻,三十年来,堪为第一次,几可媲美长平大战。
“数年前,本将领兵南下,杀秦之兵五万,俘获秦国上将军桓齮,振我国威!”
“秦国虽强,可赵国也非弱国,诸位,可有畏惧否?”
深沉之音落下,自己所语,乃是向面前的诸将表明,赵国如今看似弱小,但仍旧有和秦国一战的实力,只要赵国自己不出问题,赵国就不会有问题。
朗声而出,回旋在诺大的军帐之内,平静的双眸扫视面前诸人。
“大将军,末将请战!”
“末将请战!”
“……”
旋即,幕府军帐内,便是一道道慷慨激昂之音落下,其内军将,近半都是从北方边军带来的,是故,无所畏惧,有何畏惧。
毅然求战,要让秦国人知道他们的厉害。
一时间,战心之意共振,弥漫在整个军帐内,连带其余对秦国稍有畏惧之心的军将都心神震动,为之双眸绽放精光,拱手一礼。
“战心可用,本将明矣。”
“可……如今却非直面秦军之时,本将决意,还是采用先前廉颇将军之策,居中居险,深沟高垒,迟滞秦军,以待战机。”
军帐之内,热闹沸腾,李牧面上笑意而显,战心可用,自己就有把握打赢这场仗,如果后勤辎重等物不缺,不出现长平之战那般的场景。
李牧以为,自己就算击不垮秦军,而秦军也别想迈入赵国一步。
“赵国五大郡县,上党郡在此,南北纵贯绵延千里,秦国大军袭来,其中军之要,还是以太行山为核心,南北共进。”
“可是我等据守天险,太陉八口之中,此处井陉口为核心中核心,上次秦国以猛火油之力破开关隘,这次关隘加固数倍有余,断然不可能复现那等之事。”
既然战心可用,接下来便是要给诸将明晰接下来的战局!
长剑在沙盘上点动,身前的诸将为之不住颔首,从舆图而观,不太明显,但从沙盘上,明显可以看出来,井陉口实在是重中之重。
若秦军从井陉山突破东进,则一举将赵国拦腰截断,分割为南北两块不能通联,赵国立时便见灭顶之灾。
大将军为赵军选定井陉山为抗秦主战场,其意正在牢牢护住中央出入口,北上可联结云中郡边军,南下可联结邯郸腹地各军,从而使赵国本土始终浑然一体,以凝聚举国之力抗击秦军。
只要核心通道不失,无论秦军南路北路如何得手,都得一步步激战挤压,赵国便有极大的回旋余地,此法确如上次廉颇将军所用相似。
可惜,上次秦国武真侯以昊天之力破开一道关隘,上将军王翦以猛火油之力破开一道关隘,如今一处处关隘均加固数倍以上,纵然昊天之力再显,猛火油再如何霸道。
也将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