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将目光从沙盘上收回来,身躯微转,看向父亲,为了灭魏,自己准备了可不是一天两天,诸般种种,早就已经思忖过。
否则,也不敢今日前来见父亲。
“哦,说说?”
王翦面上微微一动,再次轻哼一声,单手轻抚颔下短须,随意踱步军帐之内,想要听听儿子到底怎么解决楚国与齐国的后续麻烦。
果然王贲真的可以解决楚国、齐国侵扰,那么,以大军之力,未必不可一口作气的攻灭魏国,真要如此,那么,韩国旧土生乱,可就不仅仅是普通之事了。
“父亲,事情机要全在儿子自请的五万兵马身上。”
“……”
“……”
王贲面上仍是自信无比的笑意绽放,话音缓缓,有条不紊的说道自己接下来之策,说道自己对于楚国、对于齐国的策略。
至于燕国,不为大患,在自己的考量中,不出意外接下来燕国必然再次屈服。
一个时辰之后!
王贲才神色平静的从幕府军帐而出。
“你……你怎么回来了!”
新郑一隅,原先的紫兰轩早就不存,倒是农家开设了一处风雅之地,名为醉月楼,商贾经营,背景连同秦国官府,倒是无人侵扰。
然则,今日的醉月楼后方庭院之内,晴空之下,满园明亮,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身着儒冠,束发而起,一袭浅蓝色的锦衣着身,很是有些别样的风采。
面冠如玉,翩翩儒雅,踏步之间,礼仪而显,真可谓得儒家真传,紫衣女子面上诧异之色忽闪,脆音婉转,真的是想不到,他竟然这个时候归于新郑了。
“紫女姑娘,多年未见,风采如旧绰然!”
张良一身劲装,手持长剑,时隔数年,再见故人,感慨良多,近前一步,深深一礼。
新郑还是那个新郑!
可已经不是韩国的新郑了!
一切的故人,也都四散而去。
“也许和他当初说的一样,比起他,你更合适待在儒家。”
贴身的紫色裙衫着体,紫女亦是叹然,当初是他将他们一群人汇聚一起的,如今他们还在,他却不在了,面前的年轻人,是他非常看好和培养的。
时隔数年,在对方的身上,一举一动,都充满儒家的韵味,再加上对方的聪慧,在儒家想来过的很好。
“也许吧。”
张良轻轻一笑。
脑海中划过往昔种种,少年之时,跟随在九公子身侧,欲要逆改韩国乱局,终究事有未成,非流沙不济,乃是韩国自亡。
如今自己再次回到新郑,应该续接数年前之事。
韩国虽无人抗秦!
韩国一直有人在抗秦!
会一直抗秦的。
“这里的事情……也许你不该来的。”
紫女秀手轻摇,迎着张良行入院落厅堂,路途之上,脆音又起。
事情能否功成,流沙心中知晓!
风险极大!
事后,牵连之人更多。
“紫女姑娘,也许你忘了。”
“韩国,一直是良的旧土。”
张良摇摇头,又是笑语弥漫,踏步间,行入院落厅内。
韩国不仅是自己的国,自己也是流沙的人,韩国沦亡的时候,流沙未曾出大力,现在也该一搏未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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