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现为残赵假王,果然此次可以打退秦国,当登位赵王。”
“其所派出的特使已经在路上,三日之后,可以到蓟城。”
鞠武掌握的信息很多,闻殿下之语,直接应道。
“残赵底蕴可否支撑?”
秦国上将军王翦率军数十万,后续支援极强,欲要取胜,一场、两场战斗时决然不可能的,非有历经数次大战不可。
那正是考验燕国与残赵底蕴的时候,燕国有燕南地、有上谷、右北平,支撑一两年,当无碍,而残赵偏居云中、草原等地。
远离繁华的赵地富饶之地,底蕴堪忧。
东胡更是不合诸夏水土。
燕丹为之深深担忧。
“残赵……底蕴支撑一年应不为大碍,据老臣所知,目下残赵方圆土地三四百里,民众五六十万,官吏军兵与君臣合计二十万上下。”
“云中驻地,数十年来,赵将李牧多整治有功,堪为一处根基所在。”
鞠武略有沉吟,再次快速应道。
“果然如此,何人为将?”
燕丹深深颔首。
残赵之力,可以支撑一年,燕丹为之放心些许,王翦远离秦国核心之所在,赵地支援虚浮,主要辎重怕也是从关中运出。
战线数千里,对于秦国也是一个极大的消耗,别说……秦将王贲还有一处消耗,一年的时间,足以决出最后的胜负之局。
三方中,残赵无事,燕丹心性大定,脑海中翻滚数十万大军汇聚一隅盛况,忽而,又念及一个重要之事。
语出,神容更是纠结无比,随之,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
“似是赵国往昔平原君赵胜的一位宗室近亲偏将赵平,声名……有些不显。”
鞠武也是有些不确定,残赵使者还在路上,自己现在了解的,也是打探来的消息,并不为最终所得。
赵国武灵王之后,名将辈出,廉颇与李牧不消说,有他们在,秦国都无法真正奈何得了赵国,其后的司马尚、赵奢、赵葱等也是不差。
与之相比,燕国之内,自昭王后,似乎……无一位名将!
连乐毅的后人都早就离开燕国了。
殿下之愁思怕是在此,早先那个韩申文韬武略双全,可得大用,奈何……,除其之外,燕国庙堂的其余人只能够,多尸位素餐,不堪大用。
而一位兵家名将对于战局的影响极大!
“百家之中,可有助力可用者?”
过往诸般,不复多言,庙堂之上,无可用之名将,那就从诸子百家中寻找,眼下,百家之人在蓟城甚多。
“墨家巨子路枕浪可用!”
“然……其人现在辽东塞外。”
“农家诸人,多入军中,儒家之人,大才之人不入燕国。”
鞠武再答。
根据自己所了解,蓟城百家之中,除却墨家巨子路枕浪以外,并无合适之人选,路枕浪先为墨家游仕之派首领,文韬不俗。
后为墨家巨子,调遣墨家弟子与秦国争锋,数年前的陇西之战,更是有调遣过数十万之兵经验,虽然败了,非其之罪,乃蛮夷之人不能令行通达。
否则,秦国大河一侧的六关守备绝对抵抗不了。
“千年雪莲、三足冰蟾,偏生在这个时候现世。”
“太傅,即刻派出得力之人,携带但亲手文书,前往塞外,寻找墨家巨子路枕浪,请其速速归来。”
“丹当登台拜将,迎战秦国。”
于千年雪莲、三足冰蟾,寻常时候,燕丹绝对有很大兴趣,现在……却只觉这两样天材地宝出现的时机大大不好。
哪怕等与秦国之间的战斗分出一个胜负也不迟啊。
一边说着,燕丹转身归于上首条案,从一侧取出崭新的锦帛,沉吟数息,执笔而落,半柱香之后,再三斟酌,将锦帛文书塞入硬木圆筒。
递于太傅鞠武。
“喏。”
鞠武双手接过文书,深深一礼。
“太傅,丹……现在身边唯有你了。”
“遥想数年前,韩卿劝说丹之语,要变革强军,以应对三晋,应对秦国,丹只觉可以压后,现在……略晚了。”
“若然当初采取韩卿之策,不知现在燕国是何局面?”
燕丹看着面前须发灰白的鞠武,心间深处,刚有些升起的雀跃之心,为之落下,太傅也老了,果然有一天太傅也离开自己。
身边还有谁堪得大用。
“殿下,眼下,唯有举国奋力一战抗秦。”
“若燕国社稷保存,则上卿之策可用。”
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太子,鞠武神情不住有些激动。
太子未入秦为质子的时候,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的潇洒风流。
一切都变了,燕国现在也变了。
自己能做的不多,自己一生都在燕国,当与燕国共存亡。
对秦国攻伐局势,或许自己心中还有更加不好的猜测。
“连日来,殿下劳累甚久。”
“老臣月来,也从王宫之内、郡城之中,挑选十位家世、姿容皆不俗的女子,当得殿下欢愉,若然留下血脉,也可做最后打算。”
“燕国八百年传承,当得为上。”
更为险峻的局势,鞠武没有说到,看着面前的太子丹,近前一小步,拱手低语,数年来,殿下操心政事颇多。
身下子嗣也唯有公主一人。
若然将来真有不测,公主不足以传承社稷之重,当得宗法男子相随,为今,也考量不了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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