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昌平君熊启闻此,摆摆手,落下一语。
不到最后一刻,切勿多言胜利之事。
否则容易滋长骄纵之意,于最后的收尾之战不妥,自己虽未领过兵事,但也知道这个道理。
越是如此,越是不能够放松。
“喏!”
“末将当亲自督战。”
项梁拱手抱拳一礼,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左右而观,深深颔首,都走到了这一步。
那李信大军的确要稳稳拿在手里才好。
……
……
“杀!”
“杀!”
“……”
半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然彻底暗淡下来,虚冥深处,虽然有月光,但一轮残月光耀不显。
等待许久,见秦军旌旗开路,大军随后,项梁当即军令下达。
顷刻间,万千羽箭覆盖面前的虚空。
落在远处的秦军阵营之中。
“敌袭!”
“敌袭!”
“……”
“啊!”
“噗!”
“……”
自城父撤军,一路之上,接连进军,受到李信将军的军令,蒙武组织轻兵敢死之人,当先一步。
如今,果然遇到袭击。
目光所至,组织的数千轻兵敢死之人,在那万千羽箭与弩箭得压制之下,难以进步,甚至于连敌军的身边都碰不到。
看着那一位位勇武无比的老秦人兵卒在敌军的羽箭下倒下,蒙武之心亦是痛楚万分。
此战……秦军损失太大了。
而且接下来,楚军前后环绕,他们突围都是相当大的麻烦,除非不惜代价的突围。
可那个代价,怕是南下伐楚的二十万大军都要为之葬送大半。
“将军!”
“我军伤亡太大,轻兵敢死,已然损伤大半。”
短短半柱香的时间,便是偏将来报。
“举盾防御,大军徐徐推进!”
蒙武目视远方,的确伤亡很大,看来这里的敌军很多很多,虽如此……,当即又是令达。
“喏!”
数百个呼吸之后,便是重甲步兵而出,举起手中盾牌,严密无缝,对着要道的前方,逐步冲去。
后方的军中,只有动用本来就已经快耗尽的箭簇,给予压阵。
然……,下一刻,便是从敌军中飞出一颗颗巨石,与大量携带火焰的石块,由空而落,砸在秦军先锋营中。
“将军!”
“我军不住前进,可敌军不住后退,就是不与我军交锋,只是不断的消耗!”
又是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军司马来报。
“报!”
“将军,李信将军已然赶至!”
“……”
前后西侧的两支大军汇合,诸将汇聚一处,尽皆神色沉重至极,前方有楚军十多万,后方有楚军二十余万。
四周尽皆被封锁,去路如何?
“将军!”
“后方项燕大军,已然重甲兵压上!”
“……”
“将军!”
“前方楚军不在后退,军阵而列,重甲兵压上!”
“……”
“将军,四周尽皆有大军围上!”
“……”
简单的幕府之内,李信与蒙武等人汇聚一处,尚未思忖出绝佳的突围之策,若是军中那般强力之物还在,还能够强力突击。
现在……那般强力之物都已经损耗在汝阴、城父等地,军中已经不存。
箭簇之用更是缺少后勤辎重,已然几近不存。
伴随着前方军中一道道讯息传来,整个幕府之内更是气氛肃然至极,彼此无言,无良策出。
“将军!”
“为今之计,只有坚守于此,静待援军。”
“赵佗有军阵,名曰八阵,陇西之时,曾以数万军拦阻匈奴联军二十万,使得匈奴二十万联军不能进一步。”
“今我军仍有十余万部卒,左右两支偏师也有十万,南阳那里也有十万精锐,南阳郡更有十多万守备之兵。”
“只要能够坚守下去,援军自当到达,楚军自当退去!”
赵佗献策,武真侯那里还没有传来消息,不知道武真侯现在行军何处,但据猜测,应该也快了。
如此……,现在要做的不是突围,而是坚守。
拱手抱拳一礼,左右以观神容惨淡的军将,现在……他们还有余力,并非是最后的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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