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昌平君,虽不熟悉,可数月来,据传……有其在淮北整顿城池要务,诸般秩序很快的归于平缓。
不复去岁的杂乱无章,起码从汝阴城内的秩序可见一斑。
其人先前为秦国相邦,还是有足够能力的。
现在……巨子归来,不知那昌平君如何,白衣剑客好奇一语。
“接下来战事稍缓,昌平君身边有百家高手在,只消令达传下便可,而且……前者的黑白玄翦已经不在楚地。”
之所以先前护卫在昌平君身侧,乃是因为罗网顶级武者黑白玄翦的出现,其人位列玄关,果然刺杀昌平君,化神武者无用。
近月来,根据自己的探知,那黑白玄翦不知为何,已经离开了楚地,其余罗网中人实力虽也不错。
但也不至于耗上自己,其余百家武者足够了。
“师尊,燕赵之地、魏地那些人举动如何?”
“可否起事为楚国舒缓压力?”
闻师尊之言黑白玄翦离开楚地,方更泪亦是不自觉的舒缓一口气,那黑白玄翦在楚地纵横。
所杀的可不仅仅是昌平君,连带遇到的百家之人,亦是照杀不误,以其玄关修为,谁可拦阻?
从今岁初春开始,尤其是午月楚军取得优势开始,燕赵、魏地的那些残余邦国之人,便是有异动。
果然起事,呼应楚军,在诸夏间形成多个混乱区域,令秦军应接不暇,楚军取胜会有更大的可能性。
距离午月,已经过去快半年了,那些人还没有动静,莫不是被秦军压制下去了?
还是说其它的缘故?
自己一直待在汝阴这里,于那里的消息知之不详。
“甚难!”
“午月之时,本有些希望,近月来,却是被秦国一连串的动作压制了。”
“除非接下来秦楚战事僵持很久。”
再次对着场地中忙碌的墨家弟子看了一眼,路枕浪向着旁侧的厅堂走去。
燕赵、魏地那里,午月的时候,的确有要起事的,奈何很快被秦军压制下去了。
划分田亩,分给那些奴隶之人,收其心,以为所用。
连坐罪人,以为震慑。
从固有的庶民中,启用乡老,最为最基本的管辖,层层如此,秦国的统治秩序逐步稳固。
……
有那些手段,可见秦军窥视之心久矣。
“师尊,您觉战事会僵持多久?”
以楚军这般多的军力,强行守御的话,还是可以坚守的,虽失去富庶的淮北之地,但楚国还有淮南、洞庭、江东之地。
国力根基仍存。
方更泪跟随身后,其余墨家统领亦是跟了进去。
“不会太久的。”
“或许明岁就要决出最后战果!”
路枕浪悠然道。
秦军战法,可不是一味的防守,果然一味的防守,也不会东出数年来,将山东诸国一一攻灭了。
“将军!”
“秦军攻势猛烈,我等快要坚持不住了,尤其是秦军的强力攻城器械,怕是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城池都要守不住了。”
魏地。
大河以东,范阳之侧,东阿之旁,频临齐国边界,秦将杨端和率领十万军扫荡诸国残余之力。
东阿城!
自大周以来,诸侯国会盟之地多于此,而今,魏国魏咎、魏豹等残余贵族率领杂糅一处的十万军坚守于此。
然则,听着厅内那传令之人的惶恐之音,怕是东阿城这里很难守住了。
“兄长。”
“我等接下来该如何?”
魏豹身披红色重甲,看向兄长魏咎,先前魏国被灭的时候,他们手中仍有数万军于此,以为抗衡秦将杨端和。
不曾想,秦将王贲水淹大梁城,魏国一日而亡,国土被秦国纳入大半。
去岁以来,秦国留守杨端和之力,于魏地逐步推进,将残余之地亦是缓缓纳入秦国舆图。
如今,已经到了齐国边界。
今岁以来,他们二人所掌控的魏地区域便是不住缩小,面对秦国的攻击,尽管也有其余魏地反抗之人以及三晋反抗之人的加入。
甚至于兵力也已经超过十万。
但面对秦将杨端和率领的十万军,仍为不是对手,且战且退,眼下,更是没有了退路。
“魏豹!”
“你接下来带领残余兵马从东门出,进入齐国吧。”
“我留守东阿,为你们争取时间,齐国谷城、博阳之地,已经有田儋派人接应了。”
魏咎从上首案后起身,神容平静,对于东阿坚守不住,早已经明了,事先,也有了应对之策。
“张耳、陈馀、刘季……,你等也跟随魏豹一同前往齐国吧,无论如何,都要为魏国保留一份力量。”
说着,随即又将视线落在厅内其余人的身上,今岁以来,他们和自己抗秦久矣。
午月的时候,本以为是个机会,曾有所动,不曾想引来杨端和的强力围剿。
尤其是那强横霸道的攻城利器,每一座城池,他们刚刚入驻,欲要坚守,便是被破开。
实在是无可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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