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等欲要求见齐王,为我等讨回一个公道。”
“诸夏间哪有这般的法令!”
“定是你等小人自行拟定的,着实该死!”
“齐王!”
“……”
腰缠万金巨资,方可入临淄,家国被灭,府库被秦军所在,一路慌忙逃窜,焉得有那般的巨资?
现在,临淄这里又有那般的法令,着实令人唾骂。
齐国立国以来,临淄何有那般的法令?
定非齐王所为,定位其余小人所为。
顷刻间,刚有些秩序的城门内外,再一次极度混乱起来,连带那些正要进入城中的贵族们都有些不满。
这道法令实在是可恨。
“哈哈哈,这道法令着实有趣。”
“齐国……看来要被更快的拿下了。”
齐国目下局势,欲要抗秦,欲要自保,乃是要联合诸国残余之力,以为汇聚大力,才能够抗衡秦国。
而这般法令,无疑将诸国残余之力割裂开来。
如此,何以抗秦?
顿弱在旁侧观许久,笑语不绝。
其力自乱,焉得长久?
秦国无忧矣。
甚至于那些被齐国官吏缴获的财货,也会成为大秦所有,不错,不错,齐王此举颇有些远谋。
念及此,顿弱又是朗声大笑。
……
……
“先生心情何以这般好?”
临淄内的秦国行人馆,观面前的顿弱精气神颇为不错,甚至于心情都是上佳。
正在院落中持木剑演化剑道的盖聂奇异。
因为从眼下齐国临淄内的状况来看,并不算太好。
“今日在城门出看到一处有趣之事,且听在下慢慢道来。”
从上前随伺的仆人手中接过杯盏,轻呷了一口,想起刚才的趣事,更是大笑。
对着盖聂先生一礼,便是要与之分享。
“哦?”
盖聂收拢剑势,还真有些好奇。
旋即,数百个呼吸过后,二人相视一眼,尽皆一笑。
“此举……齐国自毁根基。”
盖聂长叹。
那道法令之言,着实有趣,从临淄自身来讲,有一定好处,然则,有一定好处,也意味着有不妥之处。
值此时,齐国欲要抗秦,非有汇聚诸般力。
而大秦灭齐,便是要分化诸般之力,果然内部分化,则齐国破有可能不战而降。
“齐王失后胜,为防田儋做大,后胜往昔身后的那些人为之提拔。”
“估计是那些人弄出来的。”
“我以为,眼下也到了再次劝谏齐王以降的时机了。”
齐国庙堂仍为冲突,宗室一脉的田儋快速崛起,强力推进强力抗秦,数十万大军已经各自奔赴前线。
而齐王却有些迟疑。
欲要抗秦,又有些担心田儋做大,之前的后胜无论如何,都只是外人,不会危急田氏根基。
而田儋不一样。
想要用田儋抗秦,又不欲要田儋做大。
这就是机会。
“先以那些人为先,探听虚实为上,而后待大军奔近,再行劝降,或为更妥。”
劝降!
自为上策,中枢也多有文书前来若然可以不以大战而拿下齐国,为上佳之事。
劝降不成,兵戈再动,也不晚。
“先生所言不错。”
顿弱颔首。
根据密探所报,此刻……兰陵之地的白芊红将军、东阿之地的杨端和将军、易水以南的王贲将军都兵动了。
合约兵力二十余万。
对比齐国四十万兵力,的确不显,但……齐国四十万兵力又能够发挥出几成战力?
欲要劝说齐王投降!
唯有外力以为威慑强压。
内部给予分化弱力。
两者并进,方可所成。
“还是南郡这里舒服!”
“黔中郡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看的。”
车马行出南郡数月,舆图而观,将整个四郡要地巡视七层以上,尽管不为完整。
周清心中也是有数。
浴池之中,洗去一身尘土,任由云舒和焰灵姬服侍着,疲惫自然不可能疲惫的。
许多事情的确多繁琐。
“黔中郡……却是艰难。”
听得焰灵抱怨之言,四郡之中,南郡不必说,自己坐镇南郡这里,这里的发展很快很快。
巴郡之内山水河流众多,再加上商道亨通,再加上原有的发展底蕴,也还行。
蜀郡更不必说,四郡之中,蜀郡实力最强。
唯有黔中郡,民众少,田亩少,山脉甚多,山林甚多,无论是要道的修建,以及水利的休整,都不及其余三郡。
而这个时候,四郡也不可能将更多的力量落在黔中郡,除非等到其余三郡发展至一定程度,再行反哺黔中郡。
“公子,叶腾他们已经在政事堂等着了。”
云舒将一双青色的云纹锦靴落在公子的双脚下,无论黔中郡是否艰难,都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
随即,语落,刚才外面有人禀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