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刘辨抬眸望去。
但见,朱彤推门而入,欠身拱手:「陛下,校事府郭嘉求见。」
刘辨摆了摆手:「让他进来吧。」
朱彤颔首:「喏。」
不多时,郭嘉来到文德殿,揖了一揖:「臣郭嘉,参见陛下。」
刘辨摆手示意其一旁落座:「奉孝此番前来,可是步度根有什么动静吗?」
「没错。」
郭嘉倒也没有废话,直接言道:「步度根似乎看穿了廷尉府的监察,因此派扶罗韩吸引开守卫的注意,然后他扮作汉人的模样,离开了宛城。」
「哦?」
刘辨惊诧不已:「这么着急?」
郭嘉颔首:「步度根的确比较着急,如果没有猜错,他会抢先一步返回鲜卑,然后对轲比能部展开进攻,至于扶罗韩,根本就是他留在宛城的诱饵。」
「或许,步度根已经猜到,轲比能一定已经预料到,他会离开宛城,因此这才故意留下一枚棋子,扶罗韩乃是其兄,他若不走,轲比能必不会怀疑。」
哎幼。
有点意思。
刘辨有种观看碟中谍的感觉。
不过,这足以证明,中部鲜卑的内斗,已经到了何等剧烈的程度,双方当真是相互猜忌,相互攻杀,必须要决出个你死我活。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连刘辨这个外人,此刻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禁吟诗一句,聊表寸心。
「是啊。」
郭嘉似乎也有同感,轻哼一声:「的确是相煎何太急,不过陛下,鲜卑内斗到如此程度,对于咱们掌控漠北,乃是千古难觅的机遇。」
「臣以为,陛下现在应该派张辽、黄忠、吕布、许褚将军,率领精兵,赶往雁门关等候,随时准备强攻步度根,解决这个大患。」
刘辨澹笑,唇角微扬:「奉孝放心,昨日朕就已经吩咐过了,你现在到尚书台,告诉文若一声即可,剩下的事情,他们会解决。」
「啊?」
郭嘉惊诧:「陛下已经吩咐过了?」
刘辨点点头:「恩,你就放心吧,该做的事情,朕绝不会落下。」
郭嘉拱手:「陛下英明。」
「只剩五天,你们收拾的怎么样了?」
「已经收拾妥当了,而且文和已经提前到雒阳待命,展开工作了。」
「恩,很好,你们的工作总是做在之前,这一点值得表扬。」
「多谢陛下称赞。」
「」
啪!
一只精致的陶瓷碗,被扶罗韩狠狠摔碎。
等他回到皇家驿馆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被亲兄弟给耍了:「好你个步度根,居然敢跟我玩心眼,简直可恶至极。」
「单于。」
身旁的士卒怯生生将信封递上:「这是步度根单于在临走时,让我们将它转交给您的,希望您可以理解。」
扶罗韩急忙扯过信笺,拆开,眼珠子上下一翻滚,顿时明白了步度根的意思:「这小子,想让我留下来当诱饵,便当诱饵,直言便是,何必拐弯抹角。」
目前,两个人是
一条船上的蚱蜢,如果步度根出事儿了,那么扶罗韩肯定也跑不了,如果步度根好好说,扶罗韩自问,即便有些危险,他也绝对不会拒绝。
但是
步度根忽然玩这么一个心眼,的确很是让扶罗韩失望。
这证明在步度根的心理,自己与他还是有隔阂的,否则对方绝不会这般贸然做出决定。
此刻的扶罗韩内心无比纠结,不管怎样,心理这个伤疤,是永远不可能好了。
一旁士兵见他沉默良久,试探性问道:「单于,咱们接下来,准备如何?」
扶罗韩思考片刻,终于还是开口道:「以后你们去用膳,给我带回来两个人的分量,派人监视好轲比能,他的任何动静,务必都要汇报于我,不得有误。」
士兵点点头:「好。」
「此外」
扶罗韩补充道:「还有张辽、吕布、黄忠等人,也要派人给我盯紧了,轲比能不是咱们的对手,他若是动,肯定会请求南阳汉庭的帮助。」
士兵愣怔:「啊,这单于,这怕有些不好办吧?咱们与南阳汉庭的官员,分属于不同的楼层,恐怕不太好盯对方啊。」
扶罗韩厉声呵斥:「笨蛋,盯不住楼层,难道盯不住宴会大厅吗?他们肯定都要去用膳,哪天如果没有人来,岂不证明他们已经离开?」
「可是」
士兵提醒道:「您不也准备,不下去用膳了吗?」
扶罗韩简直服气了:「如果真的都走了,连带饭的都没有了,一群蠢猪,还不快滚?」
士兵吓得不禁打个寒蝉,逃也似地,转身离开。
嗤呼!
嗤呼!
扶罗韩大口喘着粗气,愤怒到了极点。
不过仔细想想,轲比能似乎也会照猫画虎,有样学样。
唉!
不管了,爱怎样怎样吧。
反正也不过只坚持两天而已,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扶罗韩吐口气,转身回到靠窗位置坐下,他喝口羊奶酒,目光望向窗外。
「单于—!」
「单于—!」
正在这时,屋外响起个声音。
扶罗韩扭头望去。
但见,自家士兵匆匆闯入,神色略显慌张:「单于,吕布、张辽、黄忠等人似乎收到朝廷的诏令,准备离开宛城,赶往雁门。」
「哦?」
扶罗韩惊诧:「你们怎么知道?」
士兵回答:「朝廷派人来传旨,大家都知道。」
「什么?」
扶罗韩眼珠子一瞪,腾得站起身来:「那轲比能呢?」
士兵轻声道:「好像也跟着走了。」
「该死!」
扶罗韩暗骂一声:「我就知道,南阳汉庭没那么容易湖弄,咱们速速离开,追赶步度根,争取走在他们的前面。」
士兵拱手:「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