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不过一个小时。
一名中年军人就和四名全副武装的中国士兵在四名西方士兵的护卫下越过租界方的铁丝网,下到冰冷的苏州河中。
而位于苏州河岸边工事里的西方联军的机枪首次对准了四行仓库两翼,显示他们对于这名中人的重视。
单看其金色为底的领章,就知道,那是一名将军。
但显然,那并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那是能命令仓库守军于今夜就撤退的希望。
一旦他被日本疯子用机枪扫射出了什么事儿,租界里的西洋人也会疯的。
幸好,北海道渔民少佐早已被自家大佐私下授意过,选择睁只眼闭只眼故作不见,错过了能击杀一名中方将官的战功。
或许,就算他知道,也会选择错过的吧!
第36步兵联队上下,早已没了战意,只想早日结束这场近乎是自杀式的攻防战。
五个人游过苏州河如此大的动静,仓库守军自然不会不知道,但通过绳索把来人拉上二楼,负责整栋大楼防御的上官云依旧吓了一跳。
他可没想到竟然是师部参谋长亲自来到仓库,幸好这位来的时候自备有干爽衣物,要不然,一个湿漉漉的少将到仓库里近400官兵面前训话可不太好看。
对于师部参谋长的到来,陆军中校有些意外却也并不是太意外,但尊重却是必须的。
在收到上官云的通知之后,带着杨瑞符立刻过来迎接不说,还通知另外四个连连长过来面见长官。
但少将却是全程冷脸,四个警卫士兵甚至全程都将手放在胸前挂着的p28冲锋枪的扳机上,须臾没有放下。
那竟然是防备兵变的姿态。
除去唐刀和略微知道内情的杨瑞符,另外四名新晋少校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惹到这位平素还算和蔼的少将参谋长了。
直到其大踏步的直奔通讯室,亲自检查了野战电台因为电池电量不足无法开机,面色才算是稍微缓和了些。
“参座,没有茶,只能委屈您喝热开水了。”陆军中校一看这位的脸色缓和了,马上冲外面招招手让勤务兵倒水。
“行了,别卖惨!我知道你们不容易。”面色缓和许多的少将微微一叹,自己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摆摆手让其余军官都坐下。
目光扫向陪坐于一旁的陆军中校,“中民那!你和弟兄们在此地抗击日寇的艰苦我和师座都是知道的,可你”
稍稍停顿,脸色变得严肃了几分:“师部和战区司令部的军令你应该是收到了吧!”
“我”
陆军中校终究是个正统的军人,让他当着上司的面糊弄,终究是有些说不出口。
“怎么?都一天了也没想好理由?”少将冷哼一声。
“野战电台无法开机收不到战区司令部和师部的军令可以理解,但昨日军统方面可是一连来了三波,都拿着盖有战区司令部大印的军令和临走前我亲自口述的口令,却是石沉大海是怎么回事儿?他们人呢?”
“人在,被关着呢!”陆军中校脸上涌出苦笑。
“参座,四日前您和师座可是严令我部死守四行仓库七昼夜,哪怕全员战死也在所不惜。
日寇久攻不下之际,我部突然收到和先前军令相悖的命令,我那敢轻易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