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连此次参与袭击战,主要参与者是几个侦察班,一个侦察班16人,基本是分成4个小组,一个小组为3人,狙击手为捷克半自动步枪一杆,火力手是冲锋枪,另外一个就是弹药手,负责的就是这种诡雷布设以及是弹药背负,而剩下的两挺九六式轻机枪和掷弹筒,就在距离4个攻击小组200米外的高点,在攻击小组被日军咬上的时候负责火力掩护。
这处布设的诡雷的量,显然有些大,尤其是在明明白白看着日军一两百号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扑过来的时候。
人送‘黑蛋’的弹药手,竟然就这一处诡雷,就把自己携带的10枚手榴弹中的一半都留在这里。
五枚手榴弹不用几乎,明摆着就是一个集束炸弹,别说脆弱的人体了,就连八九式坦克的纯钢履带都能炸断。
你说,这个日军小分队15个人,距离这颗集束炸弹最远的也不过10来米,还有几人能活?
巨大的声响下,就算听惯了炸药爆炸声的狼青犬,此刻都被惊的夹紧了尾巴,恐惧的嚎叫着。
其他位置的日军,更是被这一声突起的炸雷给吓得全趴在地上,直到2分钟后确定是被敌人遗留的绊发雷给阴了而不是被火炮攻击了,才起身查看那边同伴们的情况。
这一看不打紧,差点儿没把那位日本步兵的大尉中队长气得咬碎后槽牙。
连同军曹一起15个士兵,足足找出来21块,主要是有两个凑得近的,大腿和胳膊都被炸飞了,光这俩就找出来8大块,可不得20几块嘛!
当场死了7个,还有8个不是重伤昏迷,就是身上咕冬咕冬冒血,嚎得跟死爹死妈一样。
如果说到此为止,该日军步兵中队或许也就战损这一个步兵小分队,战损率为百分之十以下,属常规操作。
但‘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就连智慧的优等生代表孔明先生都过不去这个坎,何况是一个小小日本陆军大尉?
“派一个步兵小分队将伤员抬回去,死的暂时不管,其余人,跟我继续追。”日本陆军大尉瞪着大眼珠子,继续着自己的错误。
他无论如何是不知道,就在六百米外的一道山岗上,某团座可给这支兵力已经锐减至160余人的日军步兵中队挖好了坟。
那里,聚集了整个侦察连所有重火力和超过100名精锐步兵。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唐刀早已预料到日军必然不会认怂,一旦受到袭击就会派出至少步兵中队级步兵搜索攻击。
哪怕是知道自己或许追之不上,但这个姿态必须做,不然日后战报上如何写?
“敌派小股部队夜袭骚扰,我部为防意外,坚守不出,最终损巡逻官兵十数人?”
这战报要是传出去,别说108师团上下将会为之蒙羞,就连中国人都没眼看。
108师团主力可是尽在,就算分成两部,每部也都在万人,结果被小股中国部队袭击,还特良的被动挨打,你这得有多菜鸡啊!
或许,连日军中最大的笑话,闻名遐迩‘小贩师团’都不会这么干吧!
说白了,派兵搜索追击,真实目的不是能干掉中国人,而是为了师团荣誉。
所以,出击已是必然,那唐刀借机狠狠干他一票也是必然。
侦察连可不像以前匆匆组建的特种中队,基本上都是以小队、小组模式对敌进行侦察、骚扰、刺杀。
现在的侦察连是既可以以三个侦察排9个侦察班完成先前的特种中队职能,又因为多了一个机炮排,拥有82毫米迫击炮一门,g34机枪两挺,马克沁重机枪3挺,九六式轻机枪达18挺,另外全员轻火力中,拥有捷克式半自动步枪更是达45杆,冲锋枪超过60杆,无论轻重火力,都可以拉出去正儿八经的野战。
而且,就这火力配置,打一个日军步兵中队,不给他们瞬时间打懵,那简直是践踏了所谓‘精锐’二字。
唐刀派出去两个侦察排6个侦察班围绕着庞大的日军营地袭扰,但却留下了一个侦察排3个侦察班外加机炮排和警卫班,再加上他身边的一个警卫排,总兵力达150人。
但火力强度,几乎能和普通的一个600人级数的步兵营匹敌。
唐刀布设的伏击阵地距离日军主力营地大概1200米远,看着是很近,尤其是在对于日军四一式山炮6500米的射程来说,几乎相当于虎口夺食,恐怕就算是日军自己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大胆在如此近距离给自家搜索队挖坟。
但这块地形略显特殊,前方有一道山岗,正好挡住日军弹轨,使得日军的炮火轨迹被迫拉高,最后大部分会落于山岗之后的山岭上方。
而唐刀就根据这个地理特点,将兵力分布于山腰之下,避开了山炮的威胁。
150人的兵力根据那块地势形成一个品字形分布,主阵地上是以吕三江的侦察一排在正面,由吕三江担任指挥官,机炮排的重火力被隐藏在侧翼,由侦察连连长老黑亲自指挥,唐刀自己则带着警卫排和侦察连警卫班在另一侧。
就等着日军搜索队自己追进这个死亡陷阱了。
为了日本人能来,唐刀可也是做足了准备,路上不时让正在撤退的侦察兵们撒点儿从抓到的野鸡割出来的新鲜血液,好给日军负责引路的狼青犬指示方向,还命令士兵们不得在血液附近埋地雷,免得炸死了那条小宝贝儿。
但其他地方埋地雷,那就看侦察兵们自己的心意了。
唐刀这次可从临汾购买了量大到四行团官兵们头皮发麻的步兵雷,晋造步兵雷都是彷自德国,个头不算大,又得益于‘恺字炸药’,威力可是不小。
一发不能让步兵入魂吧,也能让步兵的腿飞天。
战场上,可没有怜悯这一说,也没有什么以后山民们踩到地雷会丢胳膊丢腿这么长远的想法。
不过数百米的距离,黑蛋那厮硬是在撤退路途中埋了五个步兵雷,那已经是他们那个侦察小组所能携带步兵雷的极限了。
全埋完,估计也是‘有枣没枣,先打两杆子’的心态。
他成功了,因为麾下一个小分队近乎团灭的日本陆军大尉心态有些崩,被诡雷阴了也要铁着头上。
于是,一路上靠着人腿硬趟五颗炸雷的日军步兵中队一脚踏入死亡‘品’字形的时候,其实兵力已经不足140人。
实在是步兵雷这玩意儿太坏了,炸药量不像手榴弹那么多,炸人基本只炸腿,看其创面基本是个死,但一时半会儿还不死,那一名伤兵就得派2人甚至3人送回去,五名伤兵,差不多十五个人送,20个人就又没了。
但是,这位已经彻底上头的日本陆军大尉得庆幸,不这样的话,他这个步兵中队连这30多号人都没了,编制或许都可以取消了。
“冬!冬!”两声闷响从对面山岗上的两杆掷弹筒里发出。
不过,打的不是榴弹,而是照明弹。
两颗照明弹,就像两个突然跃上天空的小太阳,将山脚灌木从中正在艰难跋涉的一百多名日军步兵的身影,照得清晰可变。
300米外的侦察一排一班的没头脑上士,几乎可以看清最前方那名日军少尉因为巨大惊恐而无比僵硬的脸,那搓修剪的很整齐的小胡子因为其嘴唇不由自主的翕动而颤抖着,特别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