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梨觉得自己的思绪和灵魂都好像飘荡了起来。
她静默地盯着床上的孩子看了一会儿,眼泪又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她趴在床边上,一只手抓着孩子的小手,压抑着哭了出来。
“我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哥哥,没有阿野。”
“我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这个孩子了。
她在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个傻得连疼都不知道的傻孩子了。
呜呜呜!
秘书站在门边,看到这一幕,又缓缓地关上了门。
“是,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人盯着江棠梨的。”
“她目前好像也没有能独立照顾孩子的能力。”
“好。”
挂断手机,秘书再次看了看病房的情况,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办公室里,助理让保洁上来把办公室做了清洁,又在屋子里喷洒了消毒水,窗户也打开了。
等全都清理完,才带着保洁离开。
叶南月坐在休息室里,她半靠在床上,把手机放在一旁。
时闻野推门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窗外阳光被百叶窗切割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影。
叶南月的脸在光影中明灭不定。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伸出手抓着她的手,细细地摩擦着她的掌心。
“你在想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叶南月看他一眼,“我没想到,你对江棠梨这么狠!”
时闻野冷笑,“我也没想到,江棠梨的心理比我想象的还要强。”
“你对那个方然下的什么命令?”
时闻野:“……”
他低头,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揉捏着叶南月纤细白玉般的手。
因为怀孕,她已经很少做美甲化妆了,总是素素淡淡的。
可她整个人却又浓艳盛开,仿若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开得正盛,欲被人采摘。
“时闻野!”
她用力抽回手。
时闻野抬头,割断的光影同样在他脸上投下了明灭的线条,“江棠梨入狱之后,一直暗中让江家人联系我。”
“想让我给她减刑。”
“我就让方然进去了。”
叶南月的心忽然提了起来,瞬间就明白了时闻野的话,“你让方然逼疯江棠梨!”
“她不是想出狱吗?疯了,就能出来了。”
可惜!
江棠梨虽然蠢,但是心理状态却不像他想的那么脆弱。
叶南月微微蹙眉。
时闻野盯着她看了几秒,忽而笑开,“月月是觉得我太狠了?”
“不!你……让我对你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
时闻野长臂一伸,把她揽入怀里,“我对谁都会狠,对你不会。你不需要怕我。”
叶南月靠在他怀里,能清楚地听到耳边传来他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很有力。
他的手温柔地摩擦着她的背脊。
他把所有的柔情都展现了出来,叶南月却觉得心里发寒。
他对付江棠梨,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如果不是江棠梨这次蠢的找上swy,时闻野说不定还有后续的手段。
“你还准备对付江棠梨吗?”
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