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徇把他在冷宫时候编排欣赏的歌舞引到了太和宫里来。
彼时沈娴一进门,便看见宫女着薄纱在翩翩起舞,夜徇坐在边上赏看。这还不止,夜徇把苏羡也硬拉来观看。
苏羡正儿八经地坐在小桌旁,看得目不转睛。
夜徇与他道“你是大皇子,将来就是皇太子,别学你那爹一样无趣,做皇子的就要懂得放松和享受。”他端起一杯酒递给苏羡,“来,尝尝这酒,兑释过的,好喝不醉人。”
苏羡刚一端上酒杯,就眼睁睁地看着夜徇被五花大绑地丢进了湖里去。
现在可是大冬天,尽管湖水有些温暖,但也有得他好受的。
夜徇气得在湖里破口大骂“沈娴,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好心好意来开导你,让你高兴些!你不就是死了一个男人吗,全天下的男人多的是!”
在湖里待了半个时辰,夜徇回到自己宫里时,浑身都冻得失去了知觉。
他病了两天,不晓得哪来这么好的精神头,继续在后宫里作威作福。他横着走竖着走,都没人管他,不由感到一种寂寞。
沈娴连作对都不愿和他作对了。
除夕夜的时候,民间里一片欢腾热闹。
一年又一年。
宫里准备了烟花,沈娴早早就从御书房回来,和苏羡一起用过了晚饭后,她坐在太和宫前,仰着头一直看烟花。
烟花备得很足,可以放到天亮,让她看一整夜。
其实没什么可看的,烟花易冷又易逝。她只是想听夜空里的爆破声,以及绚烂的花火照亮她的脸。
沈娴呵着气,没感觉到这人间有多少活着的烟火气。
可她脑海里总是一遍遍地放映着,那年除夕。
那年除夕,他在冷清的街上捧着她的头失控地吻她。
那年除夕,他带着孩子在院里准备放鞭炮。回头的刹那,头顶便是这样的烟花啊。
一年是开始。一年是结束。
她眼里始终暗淡,不悲不喜。
民间都在诧异,为何今年宫里的烟花会一直放个不停。不过百姓更多的是新年的欢乐。
快要到子时,在这深宫里听不见民间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但烟花的爆破声依然浑厚响亮。
夜徇气冲冲地来到太和宫,被侍卫拦下。
秦如凉一直守在这对岸,看着太和宫里那孤寂的身影。
夜徇道“放我过去!今晚我定要骂醒她!”
侍卫拔刀拦着,秦如凉却忽然沉沉道“让他过去。”他何尝不想让她醒来。
夜徇如一阵风一样,掠过小桥,来到沈娴面前。他的身形挡住了沈娴看烟花的视角,只不过还来不及出声叫他让开,便被他一把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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