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

“你们两个先到外面候着。”秦源擎对大帐内被留下来值守的两人道。

“是。”两人虽然疑惑，但秦源擎的命令也不敢违抗，识相的退到了帐外。

“最里边，用草席盖着的就是，兄弟们都有意见，也无法入殓，一直是原先那副样子。”秦源霖指着里边，被放得有些随意的尸身，淡淡的说道，他对凤朔实在是没什么感情，就算凤朔为了秦卿言挡了那一箭又如何，也抵消不了他做的错事和随之波及到的那么多将士和百姓。

“嗯。”风流云一步一步的过去，想像过无数次凤朔逝后的那模样，可是当他掀开那席子时，竟看到凤朔的嘴角，若有似无的好像有点解脱般的微笑。

“也没人给他清理。”凤朔的身上，是破败的盔甲，上面满是血污，头上头盔早已不见了，只余凌乱的头发和沾满血污的脸。没有一点点动过的痕迹。

“我给他整理一下，一会儿直接化了吧。”风流云掩去眼底的沉重，对秦源擎开口。

“我让他们打盆水来。来人，打盆水来。”说罢，便直接朝着帐外喊了声。

风流云拧了帕子，给凤朔粗粗的擦洗了一番，“安心去吧，下辈子，不要生在帝王家，不，下辈子，别做凤远英的儿子。”没有凤远英夫妻的野心，或许凤朔真的会像他所表现出来的一样，快意江湖，无忧无虑。

“好了吗？外面准备好了。”这时，秦源擎进来。

“好了。”风流云把帕子扔回水盆，依旧把草席盖住，就像原来一样。

“来人，抬出去。”秦源擎快速吩咐了两个小兵把凤朔抬走……

一个多时辰后，众人是听说秦浩天醒来，才又聚集到那边，在大帐外，风流云见到凤轩，望着他，有些欲言又止。

“你们有话就说，我先去看我爹。”秦源擎看着奇奇怪怪的两人，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眼下，他担心的是秦浩天，跋步就进去了。秦源霖和秦淮对视了一眼，也跟着秦源擎走了。

“我想，他应该会感激你。”风流云开口，原本他是不想再提及凤朔的，但这会儿，大概整个军营都知道凤朔已经被化为灰烬的事情，总得跟凤轩说一声的。

“不需要他感谢。”凤轩会答应，纯粹是为了让秦卿言内心少一点凤朔的身影。

“我想把他的骨灰直接洒在玉龙山上，这样，也算可以看到大暄山河了。”风流云原本是想把骨灰带到东平郡寻一地埋了，只是看到凤轩的这一刻，突然又改变了想法，他知道凤轩对凤朔的排斥，肯定不希望凤朔还有埋骨之地，估计连衣冠冢都不希望看到。就在这玉龙关，玉龙山上，把他随风散去，也算全了他的心愿。而且，或许他也不希望再度回到那如同囚禁他的牢笼吧

“随你，此事无需再跟我说。而且，我不希望卿卿再听到有关于他的事情。”凤轩似提醒，亦似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