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苏关掉和聂越泽的通讯页面,转而联系聂家的人,让他们找到“温听”保护“她”,虽然她知道,自己的举动于事无补,因为伏嘉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但做戏总要做全套,做坏人,最重要的就是要面面俱到,不然怎么为害万年?不想成为背后oss的女配不是一个好玛丽苏,她真是太尽职尽责了。
“阿石,”辜苏摁灭手机,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你说伏嘉为什么能够重生呢?我看见她的灵魂干净得像一团亮得刺眼的光——她的灵魂还在,虽然脆弱得让人觉得可怜,但她真的走过那条逆转时空的轨道了。”
阿石跳出来,浮在半空“三千世界里的气运之子和气运之女能够重生的条件无非就是那几个,要么得到小世界感召和小世界交易降临过去时空,要么命轨错乱小世界天道有意帮她纠正,要么献祭灵魂请求冥府或诸天改换时空……”
辜苏点头“所以这是道幸福三选一?”
阿石也有些为难“大、大概?但最基本的条件应该上辈子有特别重大的遗憾吧?”
辜苏轻笑“阿石似乎变聪明了呢。”
“啊?诶!真的吗!”阿石挠挠头,小脸有些红,“阿石也这么觉得呢!所以苏苏姐姐一定很愿意带阿石一起玩对不对?阿石有个梦想,就、就是想上王者……”
辜苏呵呵笑一下,然后把阿石收回识海。
……
在看到辜苏信息的时候,聂越泽就反应过来了,不过这于事无补,因为温听的身体真的太弱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然后就是刺耳的叫声。恍惚中他听见有人再喊些什么类似于“砸到人了!”“有人晕倒了”之类的话,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他脱力发软的身体
“对不起啊同学,你还好吗,我带你去医务室?”
聂越泽试图反抗,但是他很快就失去了意识,他脑子里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完蛋了,温听那狗逼到底得罪谁了?
他晕得很快,醒得却很慢,从体育器材室里那堆篮球里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透过那扇紧闭的体育器材室大门上方的玻璃,聂越泽看见一个橙色的天空,他原地跳了一下试图看得更多,然后毫不意外地用自己发软的身体在地上摔成一滩泥——聂越泽不明白自己一个长着骨头的人,怎么能用“滩”作为形容词把自己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隔着一扇门,聂越泽听见门外的哨声、欢呼声、打闹声以及路过他门前的脚步声,忽然想起来语文老师每周必发的已经连载到第46期的《课外名句积累》里面,鲁迅说的“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是什么意思。
他想喊一句,来人,拿笔来,老子现在能哔哔出一篇高考满分作文!但是他全身发软,还没动就一身冒冷汗和恶心,什么话都喊不出来。
聂越泽大概想不到,就在他思考“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这样深远沉重的命题的时候,事件的始作俑者就在离他不过二十米的地方。
“阿泽,”伏嘉坐在单杠上晃着腿看向辜苏的方向,她左耳边编了三根脏辫,嘴里叼着一个芒果味棒棒糖,一笑就是活脱脱的青春可爱,“今天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我还以为你会真的转到七班来……”辜苏看着伏嘉,她面朝落日西沉的方向,霞光照得她一身暖光,球场上飞过一颗完美抛物线的足球。
“阿泽是在遗憾吗?我也很想呢,但是阿泽太讨厌我了,”伏嘉说着笑了一下,“但是我很担心阿泽会对我下手,我原本以为阿泽会稍微对温听有些不一样,没想到阿泽居然真的一天都没有找过她呢。真狠啊。”
辜苏有些晕,恍惚之间,她好像看见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躺在草地上,红色的玫瑰从她白皙的肌肤破出,开在她白色的裙子上。诡异而美丽。
辜苏废了好大劲才看清,玫瑰之下的的婚纱用的是抹胸鱼尾裙的款式设计,裙面有些残破,却不像是因为玫瑰的野蛮生长而毁坏,反而像是曾经被谁从中下段齐齐撕断又草草缝上。
绿色的藤曼把她的手腕勒得出血。鲜血从她身下汨汨流出,一株株红色的玫瑰沿着血滴的方向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