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的街上,马车辘辘向着宫门奔驰。马蹄叩在青石上发出的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
慕北和赶车的侍卫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皮。
“公公,你们在宫里头伺候,一个月月例有多少啊?”胡三儿一边赶车一边好奇的问。
“三两纹银。”慕北答道,“你们呢,在衙门里头当差,油水不少吧~”
“嗨,别提了,原本每个月还都有四五两银子拿拿的。可是最近这凶案一桩接一桩,还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案子压着,交不出结案单就开不出月例,哥几个都两个月没拿到月例了。”胡三儿啐了一声,“还不知道以后咋办呢。”
“唉,好歹你们哥们是个全乎人,都不容易啊。”慕北同情的拍了拍胡三儿的肩膀。
“兄弟,别说了,再压几个月拿不着钱,哥们没准就进宫跟着公公你混了,到时候公公别装作不认识,提点兄弟点儿才是。”
“哈哈,好说好说~”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插科打着诨,突然有亮光一闪,胡三儿眼睛一瞪,忙一把勒紧缰绳。
“嘶嚯嚯嚯~”马儿扬蹄,长嘶一声。与此同时,马车里刚要休息的沈颜身子借着惯性飞射而出,直撞在车板上。
胡三儿做衙役前是押镖的镖户,算起来也是个在刀口上舔过血的练家子。只不过前几年朝廷大肆剿匪,山贼没落,天下太平,镖局的生意不好做了,他因着会几下子,被捕头看中,才做了衙役。
在他眼中,沈颜便是他这一趟押的镖,马虎不得。镖户天生的警觉让他在看到亮光的一刹那便意识到了不对,紧急勒马。
“有埋伏!”胡三儿大喝一声,将手中缰绳递到慕北手里,“快走!”
胡三儿一拍马腹,马儿吃痛扬蹄,胡三儿自己则跳下马车,拔出腰挎大刀,铿的一声挑起刺向马眼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