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岛鬼姥咬着牙,眯起透着寒光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侍女。
侍女不敢看她,接着又说道,“谣言说……说天师一来帝都,皇上就病了,狼主死了,肃王也死了,还有……农户地里发生了蝗灾,牛羊发了传染病……”
长岛鬼姥冷笑,“皇上是小孩子,哪家的小孩子一年不要生个三五回病的?至于狼主死,那是因为他养母做了恶事,事情暴露了害了他而已,关本天师什么事?肃王死是他咎由自取的,这帝都中,哪天不要死人?居然全赖本天师头上!可笑!至于什么城外的蝗灾,牲口的传染病,在本天师来帝都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为什么赖我头上?”
侍女不说话。
“说!”长岛鬼姥咬牙大怒。
侍女只得惶惶说道,“天师,不是奴婢的错啊,是……是城中百姓在传言。奴婢……奴婢只是传话的。”
“谣言一事,不可能是无中生有,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本天师,你说,会是谁呢?”长岛鬼姥望向那侍女,收了脸上的厉色,放缓着声音说道,“说说你的想法。”
侍女更加的惶恐了。
她只是个侍女,每天的职责只是照顾天师的起居,她哪里懂什么算计陷害?朝政中的事情,她可不敢乱说乱评,更不敢肆意打听。
外头的传言,还是她出门买零嘴听来的,一同当差的琳琅被打了一巴掌被骂走了,她不想被打啊。
可是,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天……天师……,陷害天师的,左右不过是跟天师做对的人,巴不得天师不好,才瞎说一气的。”她想了想,找了个万金油的说辞。
长岛鬼姥看着她,忽然笑了笑,“对,你说的没错,一定是我的仇人干的,可我的仇人,很多呢,会是谁呢?”
她阴阴森森地笑着,不太年轻,却依旧美丽的脸上,浮着狠戾。
侍女吓得慌忙低了头,不敢再看她。
“我知道是谁了,她是活腻了么?”长岛鬼姥咬着牙,冷笑道,“那么,本天师成全她!”
侍女眨着眼,抬起头大胆地问着她,“天师,您说的,是谁?”
长岛鬼姥看她一眼,哼了一声,冷笑着走开了,“再去打一盆温水来,我要净面。”
侍女松了一口气,“是。”
……
北蒙皇宫,金凤苑。
早起的云舒,洗漱好后,正和化妆成护卫的宇文熠顾铭,在花园里散步闲聊。
金凤苑中,有长岛鬼姥安排进来的人,不过,早被云舒安排着贺兰,打走了。
三人走到花园中的一处高阁处,极目远眺。
“阿妮,金城王送来消息,长岛鬼姥准备对你下手了,你要小心了。”宇文熠看了眼四周,说道。
他的耳力极好,有生人近前,他马上能感知得到。
“我的曲子已经记熟悉了,要提前动手的话,阿妮,随时可以叫我。”顾铭也说道。
云舒看了二人一眼,“咱们可以动手还击了,不过,还是按着计划来,现在不能杀她。”
“又便宜她多活几天!”顾铭哼哼一声。
“让她多活几天,才能让她死得更惨,咱们才能没有麻烦。”云舒扬起唇角。
宇文熠微微挑眉,“阿妮,要在金凤苑布下暗防吗?”
云舒摇摇头,“不必。”
顾铭想不明白了,“万一长岛鬼姥伤着你了怎么办?”
云舒焦狡黠一笑,“有人会帮我。”
顾铭看一眼宇文熠,“他?”
“不是。”云舒依旧笑得狡黠。
宇文熠也诧异了,“阿妮,为何不要我帮忙?”
云舒道,“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出现为好,你一出现,鬼姥就会认出你。”
“那是谁?”顾铭惊讶了。
宇文熠看一眼朱圣宫的方向,笑着道,“阿妮是想请朱圣宫的人帮忙?”
云舒微微一笑,“没错。”
顾铭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哼了一声,“你们心有灵犀,一说就懂,可我不懂,就不能明人别说暗号?朱圣宫里的谁?”
云舒敛了眸光,“是咱们的小皇上。”
顾铭眯了下眼,“他能帮什么忙?”
宇文熠眸光一亮,微笑道,“阿妮是想让长岛鬼姥的奸计,借着皇上的手,再曝光一些?”
云舒笑眯眯着点头,“没错。你们且看吧,看她如何跳脚,如何落慌而逃。”
……
和宇文熠顾铭商议好,云舒亲自到了朱圣宫,找到小皇帝笙曜,也不刻意淡请他到金凤苑的事,而是变着法子,和他说着笑话趣事,最后,又说起了金凤苑有好玩的东西。
笙曜才刚刚十岁的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他每天被大臣们逼着看奏折,听朝事,学习经史,早就不耐烦了,很想痛快地玩上一天。
因此,他便小声对云舒说道,“舒姐姐,你可不可以将你宫苑中的玩具拿来给我玩?”
云舒心中暗道,果然是小孩子,忽悠一下就上钩了。
她装着十分为难的样子,皱起了秀眉,摇摇头,“皇上,没有办法拿来。”
“为什么?”笙曜失望极了,“一个玩具而已,为什么不能拿来给我玩?”
云舒叹息着道,“因为,那是个超大的玩具,有一匹马儿那么高,怎么带进朱圣宫来?被人发现,我送了皇上玩具,我可会有麻烦的。”
笙曜更加失望了,“那怎么办?那我不是永远都不能玩你的玩具了?”
云舒眸光一转,笑着道,“不,还有另外的法子。”
笙曜马上拉着云舒的袖子,一脸的兴奋,“太好了,舒姐姐,快说快说,什么法子?”
云舒看看四周,小声说道,“皇上可以到金凤苑玩呀。”
笙曜一拍大腿,“嗨,我怎么糊涂了?对呀,这个法子好。”他拉着云舒的胳膊,“舒姐姐,那咱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