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王伸手一指乌压压的赵国兵马,“熠王前来,查清事情真相了吗?为何有这许多兵马在此,赵国领兵的是谁?”
“当然查清了。”宇文熠手一招,“带人上来,让王爷过目。”
仁义走过去,将宇文恒推了出来,“便是他。”
“这人身份不明,却胆大包天敢假冒本王,金城王殿下,贼人已抓到,就交与殿下处理吧?”宇文熠微微一笑,点头说道。
金城王眯了下眼,这不是宇文恒么?
当年,宇文恒和彦无辞也打过几仗,他是彦无辞的部下,所以,也认得宇文恒。
宇文熠不是宇文恒的堂叔吗?怎会说不认得宇文恒?
难道是……
金城王眸光一转,想到宇文恒曾杀了司家顾家,而顾云旖又曾对宇文熠有恩,这么说,宇文熠在借机除了宇文恒,替顾云旖报仇?
金城王便也不点破,冷笑一声,“居然有人敢假冒熠王名号,挑起两国战事。来人,拿下!”
“是,王爷!”两个护卫翻身下马,从马上抽出绳索,将宇文恒的手捆了起来,系到了马鞍上。
宇文恒被抓后,仁义飞快拍了他的哑穴,他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神,冷冷看向云舒。
他知道,云舒是不会救他的,他只想知道云舒,是怎么杀他的,这个恶毒的女人,她竟然不念及往日的一丝情谊?
他啊啊啊的声音,并没有引得云舒的注意,反而是惹得旁人厌恶了。
仁义怒得踢了他一脚,“你还敢这么看人?你杀了多少人?你还有脸看?”
宇文恒被踢倒在地上,扭头过去,仇恨地盯着仁义。
仁义才不怕他,讽笑道,“怎么?还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你呀,下辈子再称王吧,呵呵!”
云舒却不看他,而是望向金城王,“金城王殿下,这个人很重要,千万别让他死了。他知道许多的秘密,问出来,对北蒙国有好处。”
“多谢提醒。”金城王挥手,“带走!”
两个护卫掉转马头,将宇文恒带向了北蒙兵方向。
马在奔跑,系着他手的绳子的另一端,在一个护卫的马鞍上,宇文恒被拖着跑。
有希望看到他死的人,无声的冷笑着,有宇文恒的人看见了,却不敢声张,因为他们明白,赵国要异主了,便是宇文熠。
这位元帝的嫡皇子,最有可能继承皇位。
何必得罪新皇呢?
他们只是臣民。
谁当皇帝,他们还不是一样的过日子?
还是老实的做墙头草吧。
宇文熠这时说道,“金城王殿下,我赵国无意和北蒙发动战事,全是小人挑事,生出的事端。如今真相大白了,本王会命队伍立刻退回赵国,并赔惊扰费。”
金城王眸光一亮,宇文熠好手笔,认错还赔偿的话,北蒙朝中,就不会说什么了,拿人钱财手短嘛。
“本王会将熠王殿下的话,带回朝中汇报我方陛下,届时,再派使团前往赵国商议赔偿的事宜。”金城王点头说道。
“等王爷消息。”宇文熠颔首一礼。
“告辞。”金城王朝宇文熠挥挥手,又朝云舒点了点头,掉转马头,朝北策马而去。
一场哄哄闹闹的攻城,在距离帝都三十里的地方停下了,金城王离去后,宇文熠马上下令,掉转马头,后队改前队,急速前行退回赵国。
都是训练有素的兵马,尘土飞扬间,十数万人马,很快就撤离了这里。
金城王眯着眼远眺,对身边的儿子金城世子说道,“走,接下来的事情,就归我们父子登台了。”
有人得意,有人惆怅。
宇文恒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宇文熠就在北蒙,也没有算到云舒和宇文熠的援兵会来得这么快,更没有算到北蒙这里有人会帮他们。
他被人拖在马后,从大清早拖到黄昏时分,才走到帝都城。
城门口的行人很多,大家都在看他,纷纷指着议论着他是谁。
此时的宇文恒,已经无比的狼狈了,像个花子一样,早已不见往日的高贵威严。
头发乱蓬蓬的,衣衫也在拖拽中破了,鞋子掉了一只,另一只脚上只穿着袜子,不过,脚后跟早已磨破了。
一小队精装人马自身后策马而来,有人高声喊着,“金城王殿下!”
是熟人的声音。
宇文恒回头,发现来的是宇文熠。
白衣白袍,银色铠甲,枣红高头大马上的宇文熠,神采飞扬。
腰间挂着的赤金柄九尺软鞭,在夕阳的余晖下,闪闪发亮。
他的身后跟着不少北地三城的官员,还有不少装着物品的马车队,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夹杂在车队的中间,帘子低垂,不知里面坐着的是谁。
有官员认出了宇文恒,惊得张大了嘴|巴。
看一眼骑马走在前方的宇文熠,他们马上闭紧了嘴,不说话了。
江山总归是他们宇文家的,谁坐,还不都是一样的?
何必为了前一个,得罪后一个呢?
况且,宇文恒又没有对他们施恩情。
几个官员都是如此想的,纷纷将头扭过,装着不认识他们。
宇文恒看到大家故意装陌生的表情,心底彻底凉了。
金城王骑马走在队列的最前面,听到声音,他马上回头来看。
发现是宇文熠一行人。
“吁——”他勒住了马缰绳,朝宇文熠招了招手,笑着道,“原来是熠王殿下呀,你的行动好快,这么快就返回了。”又看向宇文熠身后的车马队,惊讶道,“这是……”
宇文熠打马上前,和他并排走在一处,说道,“金城王,在两军阵前,本王不是曾许诺过,会给赔偿么?这马车里的东西便是赔偿。另外,还有一些关于本王的谣言要处理,所以,不得不马上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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