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混杂着泥土的味道飘荡在空中,大地之上一具具尸体纵横交错,将整个小镇点缀的像是一个巨大的屠宰场。
身材佝偻而瘦小的老镇长伯纳尔德利瓦伊跪倒在鲜血染红的沥青道路之上,面对着那诡异的提着剔骨刀的男人,如同叩拜神灵。
诡异的画面让所有人都不敢妄动,只有黑山首领塔图姆惊异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神性教会所信奉的神——毁灭之主凯撒弗拉维乌斯?”
“神性教会?毁灭之主凯撒弗拉维乌斯?”
书房之中,明亮的白炽灯灯光之下,听到这两个名字的白杨不禁陷入了思考之中。
神性教会这个名字,白杨并不陌生,在亡途猎人给他的资料之中就有着对于神性教会的描述,根据上面的记载这是一群以灭世为目的的疯子组建的教会,也因此被十二帝国、四大教廷视为异端邪教。
一千多年以来,神性教会曾经制造过多次大规模的屠杀,累计死亡人数超过百万,光是袭击四大教廷的次数就达上百次,在普通人的眼中,这就是真正的恐怖组织。
疯狂、不择手段、尤其喜欢血祭,这都是神性教会的标签。
而凯撒弗拉维乌斯就是他们信仰的真神,尊称便是毁灭之主,有着毁灭和死亡的权柄,其形象为八臂十眼睛怒目圆睁的怪物。
正对上伯纳尔德利瓦伊给出的名字,加上这小镇之上诡异,几乎不离十了。
所以说这位一千多年前的邪神凯撒弗拉维乌斯很可能就是我的同类,这种感觉还真的是奇怪,我扮演邪神,而前辈就是一个邪神,这算是邪神的传统吗白杨手指在桌面之上敲击着,而注意力则是放在了远方被控制的恶鬼身上,他感觉在这个伯纳尔德利瓦伊身上会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比如说,凯撒弗拉维乌斯是怎么变成邪神的,而这小镇之上的诡异又是怎么办到的,尤其是关于白杨身上的秘密,他究竟为什么会不断地变强。
卡门小镇,鲜血染红的大地之上,此时无论是塔图姆、艾丽卡,还是索罗斯都紧紧地盯着伯纳尔德利瓦伊,这一刻,他们感觉自己似乎在触及神灵的隐秘。
神性教会信仰了一千多年的邪神竟然已经死了,而墓地就在这诡异至极小镇之中,怪不得他们在这个小镇连自保都做不到,他们触及的从来不是古老封神者随意留下的东西,而是一位邪神的墓地。
但是神灵也会死吗?
谁能够杀死高高在上的神灵?
塔图姆等人心中不禁冒出了无数的疑问。
而这一切的一切,或许在伯纳尔德利瓦伊的身上,他们便可以得到解答。
如果这个家伙真的是邪神凯撒的仆人,那么他至少活了一千多年,这就是一个活着的古董,无数的隐秘都在他的口中可以得到答案。
“主人的名字确实叫做凯撒弗拉维乌斯,但是神性教会?”
跪倒在鲜血染红的大地之上的老镇长伯纳尔德利瓦伊皱着眉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像是在记忆之中寻找,他活的太久了,以至于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起来,总要仔细回忆之后才能够找回。
“神性教会怎么了?”塔图姆忍不住地催促道,但是开口之后,他却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被白杨掌控的厉鬼,害怕这位黄昏组织的恐怖邪神斥责他。
不过白杨并没有斥责塔图姆,他也想要知道关于神性教会的事情,因为白杨感觉此时他组建的黄昏组织和神性教会似乎有些类似,是巧合,还是真的有什么联系。
在塔图姆的催促之下,伯纳尔德利瓦伊顿了顿,才像是从自己记忆之中回忆起来了什么一般,道:
“神性教会这个名字我确实没有听说过,不过主人在人间最后的时间之中,有着过一群人追随过主人,他们对于主人的称呼便是毁灭之主,那是一群想要灭世的疯子,你说的或许就是他们。”
想要灭世的疯子,果然对上了,就是神性教会的那群疯子,但是为什么在伯纳尔德利瓦伊的口中,似乎不是凯撒弗拉维乌斯创建了神性教会塔图姆皱了皱眉,再次小心地打量一眼被白杨控制的厉鬼,对伯纳尔德利瓦伊道:
“你怎么会没有听说过,你是他仆人却连这个都不知道?”
作为邪神的仆人却不知道邪神创立的邪教,这确实有些古怪白杨不由通过厉鬼看向了伯纳尔德利瓦伊。
“是什么让你觉得这群人应该被我记住?”
跪倒的伯纳尔德利瓦伊闻言看向了塔图姆,仅剩下皮包骨头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道:
“一群疯子罢了,他们只是一群跳梁小丑,根本不值得记住,在那个属于主人的时代之中,十二帝国之中八个都在主人的掌控之下,主人又怎么会在乎一群疯子?如果不是觉得有趣,他们早就被主人灭了。”
在一千多年前,十二帝国有八个掌控在神性教会的邪神凯撒弗拉维乌斯手中?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十二帝国塔图姆忍不住地反驳道:
“你这是在骗谁?历史之上,从来没有记载过凯撒弗拉维乌斯执掌过十二帝国,他不过是一个邪神,还是一个被十二帝国敌视的邪神,怎么会能够掌握十二帝其中一半还多?”
“从来没有记载过就没有发生吗?历史的真相总是会让人感受到错愕,主人怎么会掌控十二帝国其中之八?”
伯纳尔德利瓦伊像是带着嘲笑一般地道:“因为主人凯撒弗拉维乌斯本身是奥拉夫帝国的皇室,而十二帝国其中八个本身就是他扶持自己的傀儡弟弟建立,他才是原本八大帝国真正的主人,但是现在你们已经不认识他了,甚至不记得他当年的丰功伟业,不记得他君临天下的时代。”
说到这里,伯纳尔德利瓦伊摇了摇头,露出了似乎感受到历史的沧桑一般苍凉笑容,继续道:
“人们能够看到的历史都是被后来的胜利者修改过的,真正的历史,只有当初活着的那群人才真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