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
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
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
接着我们就在一根根垄的间隙处横穿这片黄色的屏障,并且我还提醒大家注意脚下,不要去踩坏农天,当年曹操因为马惊误踩了麦子都要削发代首。
走着走着 我们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不远处的玉米杆出现了些许的晃动,我们动时它就有动静,我们停时,它也停下。我们都察觉到了这个异常,并觉得这不是风声鹤唳,保不齐可能有贵子在跟踪我们。
于是我打手势示意不要出声,然后我们悄悄的向深处走去,终于在落日的余晖下,我们迅速的跑出了这片田地,这一瞬间我又不知感受到了怎样的寂寥,看着大家惊魂未定的面庞我又想起了战死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
终于玉米杆不再晃动,从里面走出来的竟是一只毛驴。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于是这一天奇怪的一幕发生了,一只惹的我们六神无主的毛驴出现在它的受害者面前时,仍旧是若无其实丁悠哉悠哉的在他们面前走过。
我感觉我们就像是小丑一样,但我们只是颓然的看着,谁都没有表示要对这只毛驴做些什么,看着毛驴大摇大摆的屁股,我们不由得咧起了嘴角。
当毛驴消失在我们的视野后,天也暗了下来,逃亡了一天的我们终于躺在了一颗大榕树下休息,我们连饭都来不及吃就已匆匆睡去,甚至连轮值放哨的人都没有,每个人只想呼呼大睡,睡梦中我感觉我就是田地里的那只毛驴。
第二天醒来,我们发现张鑫没影了,我们简单的在周围找了找,很显然这是他早就预谋好的了,他不想将命丢在战场上。李长岭问我要不要回去后上报将他定性为逃兵。我说没有那个必要,一来这小子把我们成功带过了河,二来一个其他部队的小喽喽当逃兵,这种事太多了,上面的人谁有那个经历去关注,再一个他所在的部队已经打光了,逃兵这个称号还有什么意义?
通往万家镇的路比我想象般要通畅,镇子里的光景,门雀罗可,贵子未曾染指的地方就是好。经过接头我们将胶卷交到了情报人员的手上,属于我们的任务就这样告一段落。
在回程的路上,因为有着上一次的经验,趁着夜色我们悄然的渡过了河,偶有贵子在巡逻,但那已经不重要了,最终我们剩下几人平安的回到了团里。
我将此次行动写完报告呈上,团长戴显生将我一顿臭骂,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出去八个,死了一半,其中还有团里的储备干部张奔,戴显生自然是饶不了我,不过他这样反倒是让我好受些,毕竟这可比温水煮青蛙好多了,我比较怕他冷不丁的给你来一下子。接下来在团部的工作依旧是主抓部队的整编备训,以及我们防区附近的各种山形地图的研究演练。
一日傍晚,我李舟亢张鹏这三人组又照例喝起了酒,从国家大事到鸡毛蒜皮,我们喝的真是很尽兴,终于在这种半紧半松的氛围中,我们又度过了一年。
于此同时,我想见于一舒的心情又越来越强烈。在战争中我已逐渐成长,不再那么患得患失,离家几年,不知市井繁华,我认为我在保卫着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土地,我自豪,我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但是生活总是喜欢和我拧着来,在我刚要感到顺风顺水时,马上又给我一嘴巴。
新的一年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