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细雨楼啊!想来苏家表哥应该不建议收留我们几日啦!”夏祈音拍掌道,“走吧!”
苏幕遮与夏祈音的义母是兄妹,小朋友嘛,脸皮厚点,叫声舅舅,去府上住几日也是方便啦!
开封虽无宵禁,但天黑后,街上人比白日总要少许多。见道路两旁树影重重,夏祈音忽然想起自己与林诗音、李寻欢在街上遇刺的事情。
“许久没见诗音了,也不知道她近来可好。”夏祈音叹息道,“星奴,明日你送信去李府,问问诗音表哥有没有空,送诗音来见我。”
“是。”
夏祈音忽然停住了脚步,曲无思也持剑立在了她身侧“师父!”
“他来了!星奴,你们退开!”
“少宫主——”星奴心下焦急,若少宫主出事,大宫主岂会放过她们这些随行宫女。
“不必徒添伤亡,若我真打不过,你们再寻死不晚。别我没死,你们把小命送掉了。”
“奴婢不敢!”星奴惶恐道。
夏祈音见此,正色道“什么敢不敢,与你们开个玩笑罢了。若我真出事,可别傻的回移花宫领罪,去氤氲谷投靠我师姐艳无忧吧!”
夏祈音话音方落,一柄薄而窄的剑便向她的咽喉刺了过来。文人以字观人,武人以武功路数观人。此人的剑犹如毒蛇,多半行事偏激、狠毒。一人行事偏激、狠毒,要么遭遇过什么悲痛往事,要么成长过程不太正常,亦或是两者有之。
曲无思一剑刺出,并没有拦住这柄薄而债的剑,这是一柄要命的剑。杀手的剑法在曲无思之上,或许比夏祈音更高。
夏祈音后退,那柄剑却是如影随形。夏祈音手中短匕挥出,挡下了这要命的剑。另一手一弹,一枚弹丸弹出。
杀手挥剑欲拍开弹丸,不想剑未拍到弹丸,那弹丸便炸开了,白色的粉末纷纷扬扬飘落,杀手忙屏住了呼吸。
“你有十招的机会!”夏祈音道。
刺客避开了那些纷纷扬扬的粉末,手下之剑一翻,又刺了过来。
刺客的剑法很高,隐约在夏祈音之上,但夏祈音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他出招局限性很大,每次出招总想着一击毙命,不是刺向咽喉,就是刺向眉心。这于刺客而言是正常的习惯,但在高手过招时却是要命的习惯。
刺客显然也发现了夏祈音并非素日可一击毙命的目标,有意改变出剑的方式。可惜,有些习惯一旦养成,想要改,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哪怕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弱点,他出剑下意识的动作还是会出卖他。
因这要命的习惯,刺客一时竟奈何不得夏祈音。
“最后一招——”
夏祈音话音落下,刺客最后一剑刺出,却半途失了力,委顿在了地上。
“你一定在想自己明明屏住呼吸了,为何还会中毒吧!”夏祈音落在丈外看着他道,“很简单呀,你屏住了呼吸,可还是有些粉末落在了衣服上。粉末接触到口鼻和皮肤都会中毒呀!这是我哥哥千面公子王怜花的杰作,厉害吧?”
毒性扩散,刺客整个人躺了下来,头晕目眩,视线也开始模糊。
“你现在一定觉得我不讲武德,竟然一上来就用毒。”夏祈音蹲下身笑眯眯道,“彼此彼此,你偷袭,我用毒,半斤八两啦!你是不是还想问,为什么我一上来就用毒啊?天色不早了,小朋友当然要早早回家洗洗睡了,怎么能留在街上和人打架呢!”
刺客终于两眼一闭,彻底失去了意识。
“星奴,装麻袋!这家伙没准还有用。”夏祈音道。
“师父。”曲无思站到夏祈音面前,微微地下了头。
“我才懒的和刺客说这些呢,方才这些话就是和你说的。”夏祈音侧首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城/璧和小荻哥哥只喜欢练剑,灵哥哥和王怜花什么武功都喜欢试一试,我也是如此。自卫也好,杀人也罢,用什么武功什么方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该不该杀,能不能杀。”
“弟子谨记!”
“另一件事就是,不要和杀手、强盗这样的反派讲武德。”夏祈音道,“与君子打交道,你自然可以秉持君子之风。但与小人打交道,你就必须比他更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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