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中了涣灵蛊，一旦动用灵力就会毒发受反噬。

知道天帝是故意为之，但夜君辞只想尽快破阵，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便一秒钟也没犹豫，浑厚的力量灌入阵眼。

顿时，体内的毒蛊开始作祟，逆血不断在胸膛里翻滚。

他面不改色，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凤夕颜却心生担忧：“玄夜，你不要动手，让我来……”

“后退！”夜君辞让她退后了些，另一只手击碎了杀阵的反噬力。

掌心的力量，攀升不断。

破！

只听见一声巨响，杀阵爆裂，天帝见势不妙，出手欲阻拦他们。

夜君辞一手护着凤夕颜，一手挡下天帝的突然袭击。

砰！

灵力碰撞，刺眼的光芒消失时，天帝已不见他们二人了。

他也没再追。

荒帝毒已入骨，他笃定了，凤夕颜一定会回来问他要解药。

……

许久，到了安全之地，夜君辞才安心松开了凤夕颜的手臂。

骤然，一口鲜血呛了出来。

方才为了破杀阵，他动用了太多灵力，眼下反噬之力越来越强，他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滚、搅动，如刀割般。

“玄夜！”凤夕颜急忙扶住他，温热的灵力由掌心渡入他体内。

可他体内的反噬之力太强，一时间根本压不住。

她满目担忧：“他就是为了引你来，你怎么还要上这个当呢”

夜君辞没看她，冷淡道：“我……恰好路过此处罢了，又不是为了救你。”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他的话，凤夕颜自然是不相信的，“难道，你之前对我说的话都不算数了，真打算一时赌气，就要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她也不知，为何从上次起，玄夜待她就疏离淡漠。

她不想这样。

夜君辞这才抬眸，看她一眼，眼中的情绪复杂又带着几分难过，良久才启唇：“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上。”

平静说出这话时，他的心在滴血。

可小星儿最爱的是顾朝锦，他就算死缠烂打地挽留，顶多，也只能换来她几分怜悯，让她为难。

既然她心里没有他，那倒不如，让她了无牵挂地离开了，再也别回头。

凤夕颜摇摇头：“不，玄夜，可你一开始不是这么说的。”

“有些话，不必当真。”

“我怎么会不当真呢”她看着他的眼睛，“况且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

“你不欠我什么，也不必因此勉强留在我身边，还是……回去找你师尊吧。”

“好端端的，你提我师尊做什么”

“天帝也忌惮你师尊三分，如今你身份已经暴露了，待在你师尊身边，至少，至少可保你无恙。”他将情绪都隐在心底，面上好似冷漠到波澜不惊。

天帝屡次为难小星儿，皆是因为他，说来，小星儿是被他所连累，若继续与他纠缠，往后只会连累她更多。

凤夕颜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到师尊。

只是一口回绝：“可除了你身边，我哪也不想去了。”

“你不必为了一时哄我开心，又说这样的话。”他平静苦涩一笑。

听见她说这样的话，第一反应是开心，可转而是惶恐。

怕她，一次次这样给他希望，又一次次食言，久而久之，心情起起落落，患得患失，却又泥足深陷，无法自拔，所有的情绪，都被她一个人给左右了。

若总是得到了又失去，他宁可从一开始就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