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知道会有法律去制裁他们的时候,他还是要先为纪暖出这一口气。
纪斯沉下楼的时候,就见着沈音关了电视,往楼上客房走。
他正要迈步过去,手机响了起来,是沈凡打来的。
他犹豫瞬间,沈音已经进了房间。
沈音想了一整夜,关于她妈要做手术的事,得谢谢纪斯沉,她上网查了沈凡的资料,绝非一般人能请到的。
虽然他是沈清婉的伯父,沈音也相信以对方在医学界的人品和地位,不会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但她问过佣人才知道,纪斯沉今天有约,不会回来吃饭。
“这锅汤,是你亲手炖的”陆惠玲闻着香味,追进了厨房,“快给我尝尝。”
她直接拿过勺子要喝。
沈音皱眉,拍了她手背一下。
然后关了火,小心翼翼的把汤放了起来。
“我知道你是给纪总准备的,那不妨碍我尝尝味道吧”陆惠玲觉得这香味实在太诱人了。
沈音装作不理人的样子。
陆惠玲小声叹气,“你这耳朵什么时候能好,难道下半辈子都这么过”
沈音低着头,手上洗碗的动作不停。
下半辈子,都要在这种情况下生活的话,是需要努力去隐藏自己,骗过身边的所有人,这么一直藏着,连她自己都快要觉得她是真的聋了。
那纪暖呢
就那么一直伪装着,她难道就不会累,不会产生一种恍惚的错觉吗
沈音手忽的一松,瓷碗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接着,就听到了开门声。
是司机扶着醉酒的纪斯沉进门,他西装领口敞开着,好像喝了很多,沈音站在厨房门口,都能闻到酒味。
在她印象中,纪斯沉很少喝得这么醉。
几个佣人合力,都没能把纪斯沉抬到床上,无奈之下,沈音也被拉过去帮忙。
“抬他的右腿。”
“腰。”
沈音有条不紊的说着,虽然纪斯沉醉成这样的次数不多,但她服侍他的动作,早就深深刻进了她的脑子里。
“准备一杯热的黑咖啡,还有一杯浓茶。”
沈音抬手去给纪斯沉脱衬衫,身后的佣人们立即去忙了。
昏黄的灯光下,他衬衫领口上的那抹口红印,很显眼。
沈音动作慢了半拍。
纪斯沉有洁癖,从不会让女人在他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就算是亲热,也都会……
沈音脑海里思绪纷飞,她皱着眉头,狠狠把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压了下去,他跟谁在一起,喝了多少酒,和她没有关系。
正准备下楼去把那锅炖了几个小时的汤倒掉的时候。
纪斯沉醒了。
他拉着她的手腕,声线喑哑,“有没有吃的,胃里难受。”
沈音甩开他。
心中腹诽,谁叫你喝那么多酒,活该。
正这是,佣人端了沈音熬的汤过来,闻到香味,纪斯沉立即抬手接了过去。
“你做的。”
他不是在问她。
沈音眼眸暗了几分,或许有的事情,对她是一种习惯,对他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