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打仗数十日她也熬过来了,眼下才区区几日,又何须放在心上。
“陛下!”老部下痛心疾首,“您这样,将军在天有灵看着也会无法安息的!”
葛澜舟步子一顿,一直被她逃避的事实再度被提及,那种空虚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明明日子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见她不说话,老部下重重叹气:“将军战死,是我们大齐的损失,臣等皆心痛,可是唯有固国安邦才能对得起将军拼死一战,而不是像您这样消耗自己!”
他把葛澜舟推回了屋里。
屋中没有光线,她坐在床边,眼睛忽然有些干涩,将脸埋在掌心里,她问自己,她难过吗?倒也不至于,可是就是觉得很失落。
晚上,一直没看见她人的星澜拖着放满酒坛子的小板车找了过来,他一脚踹开门,见葛澜舟宛若一座雕像坐在床边发呆。
他走过去,二话不说塞给她一坛酒,“来,我们两个还没有一起喝过酒,今夜不醉不归。”
以往在边关时,军中严令禁止饮酒,她下意识想呵斥他,一抬头,看见他眼底藏不住的担心,所有话都被咽了回去,她接过来仰头灌了一口酒。烈酒入喉,从口腔暖到小腹,身子一暖,心仿佛也充实了起来。
她问星澜,“你去哪找的酒?”
“我那时去了趟西良河。”星澜破天荒没有嬉皮笑脸。
她觉得有些奇怪:“你有心事?”
星澜喝酒的动作一僵,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我能有什么心事?我的心事就是膝下无子。”
葛澜舟瞪了他一眼,“你少放屁。”
说完夺过他手里的酒,“你还受着伤,不能喝酒。”
星澜举高手躲避她的抢夺,葛澜舟用力过猛,直接扑在了他怀中,她正要坐起来,星澜就收紧了双臂。
葛澜舟警告他:“把你的爪子拿开。”
星澜打定主意不松手,“你别动,我都还没有好好抱过你。”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一起喝酒,说不定也是最后一次。
“你有事瞒我。”葛澜舟语气笃定。
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洒在自己颈窝,他有些心猿意马,但依然嘴硬:“没有,来吧,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