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以来,六千黑云骑一路碾压,终于将凤凰山扫荡一空,所有的匪患也都被清除殆尽。
此次剿匪,一共擒获了近三千的匪徒,得到粮食金银、劣质刀剑若干,另有无辜的受害女子百余人。
顾砚杀了几百个作恶多端的匪首,留下一半的俘虏继续在凤凰山挖铁矿,剩余的一半则被带上船一路往天玑谷行去。
那些被留在凤凰山中的俘虏还想逃,但于海是什么人,任何诡计在他眼中都毫无作用,在死了十几个作乱的俘虏后,这些人终于老实了下来。
队伍去时只有四千兵卒,回来时却是浩浩荡荡近八千人,场面犹为壮观。
大船借着夜色悄无声息地行驶在云梦湖上,连灯都未点一盏,仿佛同黑峻峻的湖面融为了一体。
顾砚负手立在船头,遥遥看向西北方向,心中开始止不住地思念那个娇俏慧黠的女子。
不用想也知道,阿珂这几日定是又投身在窑炉里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知她是否有按时用饭、早早休息……
越是想这些,他就愈发归心似箭,只恨不得脚下的船在下一瞬便能到达天玑谷。
“吩咐下去,速度再快些。”
“……是。”
本欲走上前与他畅聊一番的吴观脚步一顿,摇头失笑,还是依言回身下去吩咐了。
两月不见,主上的心中竟多了如此浓厚的牵挂,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位夫人的手段倒是了不得,不过短短两月,便能让所有人一提起她便赞不绝口。
吴观心中一叹,倒是对江宁珂生出了几分好奇心,此番回去,他定要好好地会她一会。
人若是好的便也罢了,可若是包藏祸心的,他便是拼了这条命去,也定要下手将这个祸患给除了!
主上如今的处境已经艰难至此,稍稍行将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吴观决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变故发生。
江宁珂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她摸了摸正莫名发热的耳垂,坐在桌前认真地听着樊越继续说下去。
“夫人,那群贼子如今已是人疲马乏,正是合剿的最佳时机,还请您带人避往皇陵,属下愿立下军令状,三日之内,必解谷中危机!”
“可我们武器不足,对方有近万人,你欲要如何攻打?”
江宁珂挠挠下巴,笑着望向他:“先说好,我不希望有无畏的牺牲。”
她们的将士个个都弥足珍贵,可不是用来给这些流民白白送人头的。
“直接攻打便是,区区乌合之众,我等又有何惧?我们黑云骑的将士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樊越见她脸上满是不赞同,心中颇有些不痛快,眉头也越皱越紧。
若不是将军临行前多次叮嘱他一切都要听从夫人的安排,他又怎会在此与她歪缠?
当真是妇人之仁!
自古以来,行军打战便是死伤难免,如何能做到毫发无伤?
这分明就是一生养在温室里未见过血腥的娇美人,也不知将军为何如此看重她。
饶是她往日里有些小手段小聪明,但在面临战场这等大事之时,还是过于异想天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