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股他从没感受过的剧烈疼痛,从胸口传遍全身。
这个步卒的体内的力气,好像被一下子抽空了一般。
他“啪”的栽倒在地上。
步卒眼眶一片血红,他眼中的世界,已变成一片血色。
在这血色的世界中,他看到周围无数的朝夕相处的同伴,被渔网破碎后,里面溅射而出的石块、铁块击中。
并向他一样,倒在血泊之中。
这步卒的耳边,传来一声声痛苦的惨叫声。
片刻后,他的身体渐冷,耳朵什么也听不到了。
眼前一黑,他微抬起的头颅,无力的倒在地上。
这位当了近十年兵的步卒,一次次躲过明枪暗箭的幸运儿,终于还是没有躲过死神的收割。
他死了……
这样的事情,不断在攻城部队的士兵群中发生。
有的士兵被飞溅的石头,削断了双腿,鲜血流了一地,躺在地上不断哀嚎。
有的步卒,则是胸口被流矢打穿一个大洞,冒着热气的肠子,从打穿的洞中流出来,痛苦着向周围的同伴求救。
很多士兵被这凄惨的场面,吓得浑身发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有的则开始转身往后逃跑,他们被战争的残酷,吓得失去了战斗的勇气。
但是,这些逃跑的士兵,纷纷被身后,骑着战马巡视战场的督战队,砍下了脑袋。
那些观望的士兵,远远看到逃兵的惨状,不敢在动逃跑的心思。
步卒在军官的催促下,转过身,继续向清和城进攻。
虽然守城官兵的不断的用弓箭、投石车和巨弩等利器,杀伤敌军。
但是,这些军械毕竟有限,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对敌军的精锐步卒造成削弱,延缓杨家军的进攻速度,却不能停止他们的进攻。
于是,经过一个上午的拉扯战后,大批的杨家军攻城部队,顺利的来到清和城下。
几十架云梯从地面撑上城头。
这些云梯不同于杨家军第一次攻城,制造的简易长梯。
云梯是一种制作精良的攻城利器,它的顶部带有抓钩,一旦勾住城垛,守军方很难将其推倒。
并且,这些云梯下带有轮子,可以推动行驶。
十八号战俘营的士兵们,有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刃,破坏铁皮包裹的云梯抓钩。
更多的士兵,则抬着石头、檑木,散发着臭气的“金汁”等向着攀登云梯的士兵攻击。
而攻城方的士兵,则双手把一米多长的盾牌,举过头顶,艰难的向城头攀爬。
这时,在一处城墙边缘,几个十八号战俘营的士兵,正在费力的砍着,云梯上包裹着铁皮的抓钩。
这处云梯比别处的云梯都要宽大坚固,敌军已经几次通过这处云梯攻上城墙,但都被守军赶了下来。
这处云梯非常危险,所以,这几个士兵在什长的带领下,挥舞着砍刀、斧头等武器,奋力想要砍断紧紧抓着墙垛的抓钩。
就在他们挥汗如雨的时候,只听一个带着娘娘腔的声音,轻声喝道:“让开!”
听到那独一无二的独特嗓音,众士兵让开一条路。
在士兵身后的,举手投足间,有些娘娘腔的白面书生。
“当啷”一声抽出手中的长剑。
唰的一声,剑光闪过。
包着厚厚铁皮的抓钩被一剑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