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清玄漫长地晕厥中苏醒时,忍不住发出痛苦地呻吟。
“偷走了一个乐师的乐器,从‘雾魔’和‘植铁’中逃脱,护着两个同伴在乐师的追踪手中全身而退,最后为了隔绝对方的锁定,跳进逼近零度的雪水里,一路游回了小镇到里……”
在旁边,一个虚弱地声音感叹:“叶,你还真是做了相当了不得的事情啊。”
“狼笛先生?”
叶清玄错愕地看着轮椅上那个面色苍白,像是快要死掉的男人:“你怎么了?”
“没什么,勉强体力使用心音催发,做了一次心脏复苏……只不过是伤口又崩裂了,失血几百CC的程度而已,哦,你不知道CC是什么,就理解为差不多半盆就行了。”
狼笛一脸轻描淡写,说完之后感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当不了乐师投河自杀了呢。”
叶清玄沉默许久,轻声说:“谢谢你。”
“是我应该谢谢你。”狼笛摇头:“要不是你的同伴偷走了布雨师的乐器,否则昨晚他就杀上门来,把我干掉了。”
“嗯?”叶清玄一愣。
“被你们偷走乐器的人是我的敌人,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受伤……”狼笛说起这件事儿有些尴尬:“其实是我大意了,我比他厉害的多,真的,你别不相信。”
“哈哈,其实我都看不懂的。”
叶清玄尴尬地挠了挠头,却觉得浑身无力。
“你刚刚从失温休克里被抢救回来,还是先躺着吧。”狼笛将他按在**,忽然说:“叶,有一个问题我想要你回答我。”
“嗯?”
“虽然从你的朋友口中,具体的过程我已经了解,但你是如何挣脱雾魔的呢?那种东西绝不是一个小孩子依靠力量能够睁开的。”
叶清玄也一头雾水:“你是说雾气里的那些手?”
“没错,那是一个名叫‘鹅之母’的邪教徒所作的曲目:《阿瓦隆大桥倒塌了》。只有两节流传下来,分别能够制造出自带腐臭毒雾的‘雾魔’,还有操纵铁从植物和土中生长的‘植铁’。虽然顾忌乐器在你们手中,他不敢太强出力,但雾魔的拘束能力却是同类中最强的,想要挣脱的话,哪怕是乐师也要脱层皮……”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叶清玄苦笑:“如果有原因的话,那么可能就是这个了。”
他褪下手上的指环,将它重新拆开。指环拆开之后,是一根修长又富有弹性的弦。被弯曲了这么多年,当舒展开来的时候它依旧笔直坚韧,翻着黯淡的银光。
“这是什么的弦?抱歉,我认不出它的出处。如果是吉他的弦太长,提琴的弦又太硬,不过……”
狼笛接过端详了片刻,啧啧称奇:“这可真是相当罕见的材料呢。”
“你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叶清玄眼神亮起。<!--PAGE 1-->
“没错,这应该是某个学派的制造技术,这种材质是经过炼金术萃取的青金,还有经过培植和异化的以太,那种合金材料,只有相当厉害的乐器才会用到。能感觉到……它上面还残留着没有消散的以太。可惜,它本来应该是某个乐器的一部分的,拆分成一根弦之后,也算是废掉了。”
“废掉了?”
“以太的调动自有其顺序,如同不按照顺序来,只会搞到一团糟……乐器的存在在于帮助乐师驾驭海量的以太,实现精准控制。这种控制是靠着无数部件的和声与配合实现,绝不是任何一个单独的部件能够做到的。帮助你解除束缚大概是上面积蓄了这么多年的以太,但以后恐怕没有可能了。”
狼笛想了想,将琴弦还给他:“收好它吧,不管是谁留给你的,这都是很珍贵的东西。”
叶清玄沉默地接过,重新将它盘在食指上。
“叶子,你醒了?”
门被推开了,等待许久地维托冲进来,在再三确认他没事儿之后,才松了口气。
而老费就淡定了许多,慢悠悠地走进来,依旧带着国王地气度和“你们这些凡人”的不屑眼神,跳上床闻了闻叶清玄的味道之后,放心地一屁股坐在他胸膛上,然后畅快地用尾巴抽打起他来。
打的不痛,就是很没面子。
“这是你养的狗?看上去很厉害啊。”
狼笛凑上来,较有兴趣地和老费对视着,口中啧啧有声,时而汪汪两声,对着老费比划着什么奇怪地手势。
老费一脸冷淡地看着他,不为所动,淡定地浑似班恩神父的亲戚。
哪怕对面的人是一位乐师,这条狗的眼神依旧矜持又不屑,带着贵族俯瞰奴隶地怜悯。这份胆量,令叶清玄也为之汗颜。
“诶?好奇怪啊,它没有回应我。”
狼笛不以为忤,反而动作和声音反而更加奇怪了,令叶清玄一头雾水:“你在干什么?”
“呃,我在跟它说话……我觉得它不像是一条简单的狗,但不知道听不听得懂狼的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