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风压从拳头的前方扩散开来,掀起了狂风,掀起了满地的尘埃。就连地下室的门。
气压瞬间拔升,又在瞬间恢复。
叶清玄只觉得的身体一震,紧接着眼前发黑,双耳嗡嗡作响,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他拳头所挥出的方向上,数米之前的墙壁上,无声地出现了一个巨大又隐约的拳印。
那是庞大的气压冲击留下的隐约痕迹,随着尘埃的飞舞又渐渐消失。
“爽吧?”
早有准备的夏尔躲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看着少年头晕目眩的样子:“别担心,打空了就是这样。”
“那是……什么?”
“……”夏尔像是说了什么。
“声音高一点,我听不清!”
“我是说,震**!”
夏尔提高了声音,驱散了叶清玄耳中的嗡嗡声:“叹息之剑的核心形成了震**,这就是它的力量来源。依靠这种震**,剑锋可以轻而易举地击溃一切阻碍。越是脆弱的物质,就越容易在这种震**中崩溃。越是坚硬的结构就越是容易在它的打击之下扭曲。哪怕只有一个小小的瑕疵,也会被无限的放大,到最后不攻自破,自行崩溃和解体。”
他戴上手套,摘下了滚烫的臂甲,给少年展示贴合在臂甲内衬中的钢板:“这就是它的正体。——一个结构非常精简的‘音程’。它由七个基本音符组成,效果是‘震’。令本体在以太的带动下进行共振。但令人害怕的是,链锯修士会能够在一张只能说是坚固的金属板上,将这个音程复制重叠了上千次。这就是各国一直无法仿制叹息之剑的原因,链锯修士会在冶炼和印刻的技术上,天下无双!”
卡啪一声,臂甲被装了回去。
夏尔啧啧感叹:“非杀伤性武器,完美符合你的需求。注意控制的话,不论是谁,被你按住来这么一下都要跪,穿得多厚实都不顶事儿。而且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用来拆墙跑路,简直是作奸犯科必备良品。不过最好注意一点,你的身体里没有植入链锯修士的以太釜来进行精细控制,也没有稳定组件,所以不要高强度频繁使用,给它一点缓冲时间。否则它可能会爆炸。”
“爆炸?”
“bong~”
夏尔比划了一个“整个人碎了一地”的姿势,神采飞扬。
叶清玄忍不住想要叹气:“师兄……”
“嗯?”
“为什么我会觉得,你之所以铺垫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到最后告诉我‘会爆炸’时爽一下?”
“……啊哈哈,师弟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叶清玄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门口。
“师弟别走呀,师兄这里还有新发明给你鉴赏!”
“回来再说吧,我出去转转。”
叶清玄摘下了墙上挂着的猎鹿帽,戴在头上,回头向着夏尔笑了笑:“透透气,去去就回。”
夏尔无奈摇头,挥手。
“一路小心。”
……
……
深夜,寂静的街头,一个苍老的跛脚男人靠在角落的墙上,叼着烟斗,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不时抬头看向远处,像是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夜露深重,打湿了他的裤脚,令他看起来越发苍老了。
在漫长的等待中,一根手杖从背后的黑暗中伸出,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个标记,是你留下的?”
沙哑的声音响起。
“福尔摩斯先生?”老男人一愣,惊喜回头,看到背后的阴影:“您还认识我么?”
他指着自己脸上未散的淤青:“是我,赫德森啊,先生。”
叶清玄的眉头一挑:他记起了这个墓地里被自己顺手搭救了的老男人,记得他曾经想要洗手不干,远走他乡,但却被鼠王抓回来,惨遭折磨。在顺手就醒他之后,叶清玄就没有再关注了。
没想到,萨满派他来联系自己。
“赫德森先生,好久不见。”他淡淡地问:“看来你投靠了萨满?”
赫德森的神情有些歉疚起来:“萨满先生说您讨厌和手上不干净的人接触,就找到了我,让我来专门跟您联络。不过请您放心,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接过任何黑活儿了。萨满先生还安排我去墓地做了守墓人。”
“贝克街221号B?”
“没错。”赫德森点头,感慨万千。
“那以后萨满联系我的话,就直接在墓地里留下标记就好,我会定期去那里的。”
叶清玄想了想,轻声笑起来:作为夏洛克·福尔摩斯,自己的墓碑不还在哪里么?
赫德森用力的点头,转身在前面带路。
“我们找到了教授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