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斗回到破庙,只来得及喘口气,喝了壶烧开的水。
没等他兴冲冲研究刚到手的道袍,公鸡扇着翅膀,对着连抓带啄,驱赶到破庙前空地上。
修炼!
方斗苦着脸,继续站‘金鸡独立’的桩功。
空中的天地元气,化作一缕缕蚕丝般白气,朝着方斗身周环绕而来。
方斗的呼吸渐渐有了节奏,两股白气钻入鼻孔,分散到四肢百骸。
今天也有进度,比上次修炼,又多吸收了两股白气。
方斗撤去桩功,修炼还没停止,接下来是扑击之术。
金鸡桩是母式,由此演变出的一扑、一爪、一啄,别看只有这三板斧,却是威力无穷。
公鸡冲到草丛中,片刻过后,驱赶了一条碗口粗的菜花蛇。
这条野蛇凶猛万分,完全不怵公鸡,蛇头像是机关枪,嘟嘟嘟疯狂冲击,企图将公鸡从半空咬住。
公鸡一个飞扑,让开密集如雨点的蛇头攻击。
紧接着,公鸡飞身扑下,滑翔着缭绕半周,终于重重扑落。
利爪如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破蛇鳞蛇皮,穿透血肉筋膜,锁住脊椎大骨,用力一拧。
嘎巴脆响,菜花蛇疯狂扭动身躯,但遭受攻击的是七寸,要害心脏所在,已然回天乏术。
公鸡好整以暇,亮出金黄色的鸡嘴,朝着蛇头砸落,自然流畅得像是石杵砸入米臼中。
三板斧,一连串行云流水的组合拳下来,大获全胜。
蛇头破个大洞,鲜血脑浆潺潺流出,已然不能活了。
“漂亮!”
不管见到多少次,方斗都觉得惊叹万分。
公鸡慢条斯理,撕开蛇肚子,将蛇胆吞掉,然后大大方方,将十几斤的死蛇推到方斗面前。
方斗肃然起敬,双手往外推,“多谢,最近吃素!”
公鸡怒了,学谁不好,学那些死秃子!
他越想越气,飞身起扑,一下啄在方斗头上。
方斗疼得刻骨铭心,“鸡大师,你也太小心眼了!”
又是一下,像是钢钉凿在脑壳上。
“鸡大师,我要还手了!”
咚!
“鸡大师,别总打头,换个地方呗!”
咚!
“我忍你很久了,再打我就翻脸,大家一拍两散!”
咚!
方斗垂头丧气,两腿岔坐地面,满头大包,这个发型一看就很有‘佛缘’!
他气喘吁吁,指着脑袋,“鸡大师,没地方下嘴了!”
公鸡高傲之极,斜眼看他:少啰嗦。
要不是打不过你,我特么
片刻过后,方斗乖乖站得笔直,呈金鸡独立姿态。
风吹过,道袍飘动。
这一幕,正是滑稽之极。
方斗顶着‘佛祖头’,身穿道袍,完美融合。
晚上,方斗胃口大受影响,蒸了十来斤米饭,还有一勺没吃完。
他情绪低落,倒也不全是被鸡大师完虐,而是突然想起来,菜刀和铁锅没买,只有等下次进城再说。
‘畜生道’的影响,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总不吃肉,怎么有充足营养修炼?
方斗摇头晃脑,要不,自废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