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沧秋五两订(1 / 2)

翌日

秋颜醒来,沧淼仍在身畔,她将面颊埋在他臂弯,也不知道如何开始与他对话。

“不认识我了”沧淼将她小脸抬起,将她细打量,“按说该更亲了才是。”

秋颜偎着他胸口,“我已经怀孕了吗”

沧淼一早就被她逗乐了,他轻笑:“还没有。我需要努力。得无度才是。”

秋颜耳根发烫,记起昨夜他那几回,终于知道了无度是什么意思。

她这日与婆婆敬了茶水,在成亲第三日,王爷又亲自带她回门回了娘家。

随后,他们利用她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次为期二月的长假出外去游玩。

秋颜喜爱走访名山大川,因为山上有神明,心诚则灵,去为家人爱人祈福,去锻炼身体都是极好的,饮饮山泉水也不错。

沧淼则更喜爱带她去私人海滨玩耍,他说她腿不错,四五月里,在海边上穿的少也不冷,看腿比上山拜佛有意思。

秋颜几次试着与他讲他母亲的事情,白日里讲他不大爱听,夜里讲他就配合,并且对她言听计从,乖乖听她讲完了福利待遇比较好,食髓知味,他开了头,就没完了。

原来他母亲的父亲,即先皇的舅父,曾经意图篡位,而他父亲为了保护先皇而秘密将他外公毒死,是以,他外公是大奸臣,他父亲是她的母亲的杀父仇人,他父亲是大功臣。

婉筠被生母囚禁在庵堂,不得出门半步,他五岁那年中毒哭着要母亲,婉筠求生母放她回去看望孩子,其生母不允许。

直到近年,婉筠的生母病逝了,她才得以与沧封禹渐渐回暖,与丈夫孩子一别三十年,实在伤感,而沧淼大了,又对她恨极,只这回漠底受伤,才成了因由回来与他相见。

这次游玩,秋颜时时陪伴着沧淼,开导着他,安慰着她,将自己毫无保留地给他,同时劝他给自己的母亲一个机会,他眼底的忧郁渐渐地被开朗取代了,但他仍缺乏安全感,分外的依赖她,也越来越爱...对她卖惨。

无论是在海滨看海抓螃蟹,还是在山上挖竹笋,他都会牵着她手,似乎生怕她将他丢下,他会半开玩笑说:“你走了我也能找见你。早在你心口埋下海角天涯了。寻香雀会带我找到你。”

秋颜会认真而温暖地告诉他,“我不走。我永远陪着你。”

与战国两汉期间的**经讲究九浅一深、摆若鳗行不同,隋唐时古籍玉房秘术讲究八浅二深、死往生还,但都是殊途同归,强调要注重韵律。

他们的这次新婚出游,是一次充满韵律旅程,日久生情。

假期总是过得很快。一个月眨眼就过去了,他们在五月初六,他生辰这日回到了御贤王府。

临进门,秋颜将沧淼的眼睛用纱绸给蒙上了。

“怎生蒙住了我的双目”沧淼不解。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秋颜牵住他手,进得院中,将他领着来到堂中,随后便将沧淼目上的纱绸解开了。

视线恢复,沧淼目光所及,堂中桌上摆着许许多多的荷包,大大小小的各式花色皆有。另外,案上还有各种大小的男孩儿衣物,幼时的,少年时期的,成年时期的皆有。

沧淼心中一动,“这是”

秋颜微微一笑,“这是母亲给您每年的生辰礼物。”

“母亲做的”沧淼声音微颤。

门口步来一人,正是苏婉筠,她进得屋内,轻声道:“这些小荷包和衣服,你每年生辰里我都会给你做,原以为我托的人都将东西送到你手上了,谁知你外婆去世后,我整理她遗物,我就翻出来我给你做的这些小衣服和小荷包了。”

沧淼听着母亲的话,鼻子就酸了,他背过身去,细细地摸着那些精致的小荷包,“原来我也有啊,这得有三十个吧。”

苏婉筠颔首,“每年做一个。是有三十个。今年没做,因为秋颜给你做了。往后这任务就交给秋颜了。”

沧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婉筠见儿子不再说话,仍然对她不大亲近,便沉声道:“儿子,生辰快乐。”

说完,也未见儿子转过身看她,于是便失落地打算离开堂中。

沧淼余光里见她要出堂,她五十六岁了,有了些白发,身子也消瘦,他突然出声将她唤住:“母亲。”

婉筠心中狠狠一撞,倏地转回身来,已经泪眼模糊,“淼儿,我的儿子。”

沧淼疾走几步,跪在母亲身边,泪目道:“母亲这三十年,受苦了。”

“母亲不苦,淼儿受苦了。”婉筠用手抚摸着儿子的发丝,心疼道:“我哪知这些小荷包,这些衣物都没到你手中啊。我可怜的孩子。”

秋颜见他们母子解开心结,也不由红了眼睛,实际婉筠和沧淼都是受害者,骨肉分离最是伤感。

沧淼三十五岁生辰,过得特别的开心,有父亲,有母亲,还有他最爱的秋妹,人生值得,他今天宛如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孩儿,桌上有许多美食,他独爱娘煮的长寿面。

当晚,一道圣旨点秋颜为将赴大洋彼岸支持康庄应战拓展疆土。

秋颜接到圣旨时,沧淼在药阁里忙,她便未和沧淼细别就直接下了军营领兵出发,皇命在上,儿女私情都需暂行搁下。她曾答应永远不抛弃他,但她相信,他一定理解她。因为,他们都是将国家利益放在个人利益之上的。

沧淼得知爱妻已然领兵出征时,将手里的事情搁下,坐在椅上静了半个时辰,于后夜将步子迈入了御书房。

帝君抬起头来,已然料到御弟会来,先出声询问道:“婚假里海景可好”

沧淼微笑,“好。”

帝君将手中折子搁下,“本不打算点她去。老康那边有些吃力。点旁人不如直接派个狠角色一步到位。另有白泽助她,你可宽心一二。”

沧淼颔首,“我来辞行。以前围着你媳妇儿转。以后,我要围着我媳妇转了。我父母留给你,由他们照顾长安,我家里,我医术最差。”

“准了。”帝君轻笑,“朕都给你备好马了,上好的绝影。你眼下追过去,她还没到漫水渡口。这回我真没在算计你。当然,你若去了战场,胜算就更大了。”

沧淼直笑,“为国效劳,乐意之至。”

“你们夫妇为国出力,朕不胜感激。”帝君将免死令牌递给他,“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世袭的。收下吧。”

“好。感谢信任。”沧淼也没有客气,将令收了,随即便与帝君辞行。

帝君在他出门前,将人唤住,他步至门畔,将沧淼拥了,“平安回来。”

“一定。”沧淼步出了御书房,深吸口气,竟如重获自由,开始属于自己的新的生活。

他驱上绝影,便疾驰离去。

海胤却打马送他一路出了宫门,一路上不言。

“海胤,你作何一路送我百里。”

海胤看着他,红着眼睛道:“上回漠底就险些没了命。这回去,可万万小心了。不会武功,处处躲着些。有万全之计再动手。”

沧淼勒紧缰绳,将马停在路沿子上,“知道了。会注意安全的。”

海胤拿衣袖擦了擦眼睛,几度更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