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队上去禀报:甲申总管,属下一直守在外面,没有放走一人。
甲申点点头,踢了一脚还在痛苦呻|吟袁大头说:雕虫小技,以为本官不省得,顺风处早就发现大车店的猫儿腻了,这段时间出来几个人,买了几斤粮都是一清二楚。
领队的上去又是一脚,大吼一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
躺在地上的袁大头还没开口,棺木里面却有声音传来:老夫史天泽在此,吼吼,快些打开棺木,吼吼吼。
哈哈,史天泽那厮被加入了胡椒粉的火折子熏得受不了,咳嗽着大喊开棺啦。
甲申大喜,对着手下说:史贼鬼精的很,务必小心。
两个兵勇上去砍断捆绑棺木的绳索,直接将棺木掀下大车,棺木立即被摔得裂开,史天泽也是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瘫软在地上。
士兵立即上去用刀剑架住捆绑,奇怪的是里面还有一个肉团,仔细一看,正是已经死翘翘的漕帮帮主曹绍请。
史天泽任由顺风处的人捆绑,缓过一口气后说:他有功,请求从轻发落,因为曹绍请是他掐死的,此贼可是漕帮帮主。
甲申上前查看,死者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脖子上一道深深的血红印子,的确是被人掐死的。再拿起画像一比较,确是曹绍清无疑。
一旁的袁大头和棺材铺的线人却是气得哇哇大叫,狂吐“马格逼”的大骂史天泽不是人,漕帮兄弟们看在帮主名下救他,这厮为了活命竟然杀死了他们的帮主天杀的史天泽啊,咋就没有被神威军的劈裂弹给炸死。
两个家伙不住的哭嚎,却叫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吃瓜了,越来越多的百姓围上去看稀奇。
甲申抓住史天泽心情大好,叫兄弟们好好给保州的百姓讲讲他们是如何抓到的,叫史天泽给老百姓讲讲他是如何掐死曹绍请立功赎罪的。
有人演戏就有人看戏,百姓乐啦,不断的靠了上去。
宜宾的翠屏山,赵玉林获悉抓住史天泽已经是大年初四了。他带着几个老婆陪着马灵儿过年,今日才启程去成都。
官船绕过一个大湾,陈宸见他还立在船尾,笑着说:风大呐,还是进去吧,推着他朝船舱里去。
顺直娣亲自沏茶,赵飞燕笑盈盈的说马灵姐气色不错,哥儿不用担心。如何打发呼毕力那厮离开要叫玉林哥费神了。
此时,他们都已经晓得,呼毕力藏在使团里到成都啦。
赵玉林说是不迟疑,回去就将使团打发走。
呼毕力毕竟是草原帝国的大汗,必须保证他的安,否则会导致蒙古族和咱们结下深仇大恨的死磕,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但是蒙军和咱们征战,双方死伤巨大,想杀死他的人绝不在少数。
火凤凰愤恨的说:死了才好呢,都给她宰了替马瑗报仇。
赵玉林不吭声了,不是他不爱自己的儿子,也不是他不想报仇,但那是因为战争,冤冤相报何时了?
新宋还要收复整个大漠呢,难道要将草原人部杀光?
显然不行。
话说呼毕力从邛州回到成都的驿馆,成都人正在忙着过新年呐,这丫跟着逛庙会,坐进瓦子里吃耍,着实感受了一回大都市的繁华,感叹新宋治下的国泰民安。
他一路急匆匆的来到成都,沿路看到的都是越来越繁荣的城市,感叹赵玉林的运气超级好,执掌着如此强大的国度,担心自己这辈子都没法问鼎中原了。
汪罕给他禀报:已联系上城里的暗卫,密报赵玉林家都在宜宾过年,好像他的大儿子马瑗在瓦桥关战死了,他们都在陪着大夫人马灵儿解闷。
呼毕力楞了一下说:大丈夫咋会因为一子的得失丧失斗志,他赵玉林也是太儿女情长了嘛。
汪罕解释道:大汗有所不知,马瑗是赵玉林的第一个儿子,按说就是新宋国的皇长子,皇太子呐。
赵玉林尊马灵儿为家主母,那意思还不是写在脸上啦。
呼毕力寻思了一下自言自语:难怪咱们的谈判毫无进展,看来这趟西蜀之行要白来了。
两人还在叙话,外面的使臣禀报,新宋礼部的执事来传话了:明日去礼部议事,赵指挥使要参与谈判。
呼毕力笑笑说:正主终于露面啦。
次日,汪罕一行来到礼部气势宏伟的议事大厅,赵玉林已经到了。他见汗客添的桌牌放到了主位,自己的桌牌移到了边上,惊讶的看着赵玉林和他身边的呼兰。
礼部尚书李梁坐在赵玉林的左边,端起茶碗吹了吹泡子喝下一口说:请蒙使坐下说话,指挥使大人时间紧呢。
呼毕力笑笑,坐到汗客添的位置上说:赵指挥使果真好眼力,晓得这使团是我在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