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那边铲平做药田时,白苏移了不少花草栽种在院子里,其中以种在廊下的兰草居多,贺岩又在丛丛簇簇的兰草边上铺了一层麦冬,在院子角落种了一丛月季。
贺家宅子的这口老井连着山泉地下水,不时溢出来,流进廊下铺着青砖的沟渠里。
潺潺流水滋养了种在沟渠旁的兰草和麦冬,青砖相衬间花草郁郁葱葱,开着粉色花朵的月季丛旁摆着古朴的石凳石桌,贺家的这处宅子越来越雅致。
这会儿天色还没黑呢!
白苏一进门就见到了坐在石桌旁的秦炎越,贺岩在陪他们聊天,与他同来和平大队的还有赵秘书和郑厂长,石桌上摆着吃剩的桃酥、鸡蛋糕和鸭货,这些应该是郑厂长带来的。
石桌旁的凳子有些矮,秦炎越的大长腿似乎无处安放,见白苏跨过门槛走进来,他站起身,视线落在她身上。
“回来了”
白苏和秦炎越已经很熟了,她笑:“稀客啊,什么风将秦书记和郑厂长吹来了”
秦炎越一起身,郑厂长也下意识的跟着起身。
“听说你们大队的药坊,办得像模像样,我这不是,跟着秦书记取经来了!”
郑厂长很热情:“白苏同志,你真了不得,现在县城的医院和药店,都有你们药坊生产的中成药,连我们食品厂的职工,都用上了你们药坊的药皂。”
“我们厂的鸭货在供销社卖得好,还能接到邻县邻省的订单,都是托了你的福。”
“当初你卖给我们食品厂鸭货方子,还提供了经营思路,我就知道你这个女同志非同凡响,果然短短时日,你竟将大队的药坊办得有声有色,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说白了,不管是制中成药,还是生产吃食,都要打开市场。
当初白苏卖鸭货方子给郑同和,他就感觉这位女同志不一般。
果然她是个做大事的人,竟然不声不响在大队办起了药坊,这不管在省里县里的各个公社,还是邻省都没有先例。
看起来不可能成的事儿,竟被一个女同志给办成了。
这怎么能让郑同和不跌破眼球
从赵铭嘴里知道她干了什么,郑同和佩服得很,更何况他这次来和平大队,是有求于白苏,都是经营厂子的,他有很多信息要跟白苏交流。
他这么热情,一见到白苏就滔滔不绝,大有拉着白苏继续说下去的架势。
被冷落在一旁的秦炎越浅咳一声,突然看向赵铭:“饿了”
“没……”
赵铭想说没有,触上秦炎越的眼神,他忙插话,上前阻止郑同和继续说下去。
“白姐,我在县城成天惦记你做的吃食,这回跟郑厂长和秦书记来和平大队,我又有口福了。”
“对,你做的那个芝麻饼,赵秘书跟我提过好几次。”
不是郑同和没有眼色,而是他来和平大队,就是为了芝麻饼而来。
自从他们食品厂生产鸭货,真是红火了好一阵子,邻县省城还有邻省的订单接到手软。
但是,奈何邻县那个食品厂有样学样,也跟着开始做货鸭和卤肉。
郑同和是个居安思危的人,很怕像之前一样,邻县隔壁厂压低桃酥和鸡蛋糕的售价,跟他们抢市场。
所以,他想开发新品。
听赵铭提过几次芝麻饼,郑同和就将主意打到白苏这儿。
贺岩将秦炎越和他们郑厂长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作为一个极有眼力见的人,他忙插话:“今天大队打谷场要放电影,大队长和戚支书来了一会儿,刚走。”
“妈,梨花她们将菜都备好了,等着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