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搞这么一出。
但凡心思缜密的人都会生出疑心。
随即,苏长歌看向面前娇柔百媚的鱼幼薇,坦言问道:
“鱼姑娘乃是天之骄女,年纪轻轻已臻仙道七品,在下不过寻常读书人而已,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姑娘如此青睐”
话音落下。
一旁的侍女们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这位苏公子是不解风情
还是说不喜女色
像幼薇姑娘这般美若天仙的绝色,只要愿意开口。
这世上愿意助她修行的男子,怕是连整个大晋皇都都装不下,但到了这位苏公子这里,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受阻。
然而,鱼幼薇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扑哧...苏公子真是妙人。”
察觉到他对自己心生警惕,鱼幼薇心中倍感好奇,说道:“幼薇刚才这番话,若是讲予其他人听,怕是早就点头应下,甘做裙下之臣,助我修行。”
“可苏公子你却对我畏之如虎,怎么小女子很可怕吗”
说话间,鱼幼薇莲步轻移。
凑到苏长歌身前,抬起头,眼中春波缭绕,满是好奇之色。
霎时,一股清兰幽香扑面而来。
苏长歌看着面前神态俏皮的美人,有些心动,但又心存顾虑,不知道这是她的真实模样,还是和之前一样的伪装。
至于说怕
两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花舫。
即便鱼幼薇心怀不轨,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
那样太蠢了。
而此时,见苏长歌不回话。
鱼幼薇神色突然落寞下去,自怨自艾的说道:“幼薇懂了。”
“苏公子之所以再三推脱,定是嫌弃我这勾栏女子的身份,觉得配不上你千古之名,但又不好言明,才会如此。”
这话一说,侍女们看苏长歌眼神变了。
觉得他跟那群自命清高的读书人一样,瞧不起她们这些勾栏女子。
千古之名又如何。
我们幼薇姑娘还是千古绝色呢!
只不过,话虽如此,但侍女们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自卑。
毕竟在世俗的目光下,她们确实是贱身,玩玩还行,但要说认真,估计没那个愿意将她们娶回家,或是善待她们。
“鱼姑娘,在下绝无这个意思。”
苏长歌解释道:“在我看来,世间行业无高低之分。”
“勾栏女子以身侍人,既非她们所愿,又何来自甘下贱一说,都是命不由己的苦命人罢了。”
在这个儒道昌盛的世界。
文人墨客好风流,喜狎妓,但提上裤子就骂花妓是人尽可夫的贱流,
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
但作为穿越者。
苏长歌却不这么认为。
若是甘当妓女,那被骂自然无话可说,可这勾栏中又有几个愿为人妓
她们要么是被逼良为娼,要么是实在没有营生可做,毕竟男人不行还可以参军,或者操持贱业,但女人却没多少出路。
毕竟这个时代女人只是附属品,身不由己,压根没有选择的权利。
苏长歌没有改变时代的伟大想法。
但他会端正自己的观念。
而听到此话。
刚才还对苏长歌心生不满的侍女,此时眼中不由多出几分敬重。
吹捧她们美色的话很多。
但不过是那群读书人馋她们的身子,才故意说出来的好听话。
可苏状元这番话,既无吹捧,也无贬低,却诠释出她们这群勾栏女子命不由己的无奈,这让她们不禁心生敬意。
正此时,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
“苏公子有此高见,幼薇替勾栏的姐妹谢过公子。”
鱼幼薇开口,
脸上全然没有方才那副自怨自艾之色,但眸子要比之前明亮了几分。
她身处勾栏之地,自然知道花妓的无奈,以及世人对她们的看法,而似苏长歌这样发自内心为花妓叹嗟的人,她此前从未见过。
也是因为这样。
她对苏长歌更感兴趣了。
而此时,见鱼幼薇如此快就变了脸色,知道她刚才自怨自艾是装出来的。
苏长歌心中不由揶揄一声。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随后,他拱手说道:“幼薇姑娘千古绝色,垂青于苏某,本是我的福分,但苏某对情爱一事暂无念想,还请见谅。”
这话一说。
周围的侍女脸上露出遗憾之色。
若是之前,她们会觉得苏长歌不识抬举,但现在只是觉得遗憾和可惜。
鱼姑娘和苏公子多好的人啊。
他们两人若能在一起,定然能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就在这时,鱼幼薇唉声叹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既然苏公子如此说,那幼薇也不能强求。”
言语中满是遗憾之意。
见状,苏长歌也隐隐感觉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
但转念一想,他现在连背后谋害自己的凶手都没找到,随时都有危险,
还有阉党和丞相在旁虎视眈眈。
虽然今日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引动异象后,他们肯定不敢轻易动手。
但道不同,不相与谋,声望高只能让对方忌惮,不敢在明面动手,可对方若真想杀他,刺杀、下毒等手段未必不能用。
要知道,权谋斗争永远没有底线。
而如今要是再加上个是好是坏都不知道的鱼幼薇,那局面将变得更复杂。
心念至此。
苏长歌终究还是没有出声挽留。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刚才那些不过是鱼幼薇的试探,想看看他值不值得自己喜欢。
“不贪念女色,不自命清高,以平等心待人,而且还有智谋有城府...”
鱼幼薇眸中闪过几分光亮,“不错,各方面都适合做助我修行之人,师父曾说过,爱而不得也是情爱的修行过程。”
“苏长歌,你注定是助我成道之人!”
至于苏长歌愿不愿意。
仙门长辈曾说过,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鱼幼薇自信凭自己的容貌,只要主动一点,让苏长歌喜欢自己不算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