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人。”
洪畴轻轻点头,接着介绍道。
“不仅如此,这人还曾当众殴打我王庭使臣,致使和谈功亏一篑。”
“另外,在下今日在城内多番打听。”
“发现苏长歌这人,确实有几分本领,曾多次引动天地异象。”
“在诗词和儒学一道上,造诣不浅,开创了一门心学,门徒众多,如今在太学院担任司业,背后有太子和皇帝支持。”
洪畴开口,娓娓而谈。
而托托木听到他话。
有些不理解。
心学是什么司业官职很大
随即,托托木出声问道:“苏长歌这人,比之先生如何”
此言一出。
洪畴低头想了一下。
“诗词一道上,在下远不如他。”
“但吾问过一些大晋官员。”
“此人所著心学,乃蛊惑人心的歪理邪说,而且轻率狂悖,做事不计后果。”
“他之前几次。”
“全是依靠天地异象才免遭厄难。”
“然而,人之一生。”
“或可得异象运势庇护一时,但却不可能被异象运势庇护一世。”
“两相合计,其才华与吾应在伯仲之间,政事和计谋上,吾略胜一筹。”
洪畴开口,脸上露出自信之色。
他讲的这些,都是他根据手上所掌握情报得出的结论。
勾栏作出千古诗词,当众自证清白,开创心学,以及最近所作的白马一诗,从苏长歌做过的这些事和官员对他的评价来看。
洪畴只觉得苏长歌诗词方面造诣颇高。
但要不是靠着异象和圣眷。
早死八百回了。
城府和权谋跟自己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只是个恃才傲物的书生罢了。
若真对上。
自己与他起码是五五开,甚至六四开。
而伴随声音响起。
听他罗里吧嗦的讲了一大堆,托托木蹙眉,直接了当的问道。
“洪先生。”
“你的意思是不是苏长歌不如你”
听到这话,洪畴蚌住了。
就算是文人相轻。
但一般说起话来也很含蓄,不会把话说满,直接说谁谁谁不如我。
不过一想到托托木是蛮夷。
洪畴也就释然了。
但依旧没开口,只是轻轻点头,算是承认托托木的话。
见状,托托木面露笑意。
心里则在骂这群晋朝读书人说话真是墨迹,罗里吧嗦,弯弯绕绕。
就不能干脆直接点
只不过,这群读书人还是有点用处。
一肚子坏水,表面上堂堂正正,但只要许诺高官厚禄,什么都肯帮他干。
如此想着,托托木再次开口问道。
“那先生有何计策对付苏长歌,将真琏伽拉拢到本王这边。”
此言一出。
众人目光再次回转到洪畴身上。
毕竟这才是关键。
此时,只见洪畴轻轻笑道。
“秦相之子告诉在下。”
“过两日苏长歌将在城外云水苑宴请宾客,庆祝他兄长升迁。”
“在下以为,这或许是個机会。”
洪畴开口,脸上露出笑意。
闻言,托托木沉思一下。
然后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就按先生的意思办!”
托托木开口,语气坚定。
而与此同时。
苏长歌也从兄长口中知道朝堂上的事。
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里是大晋,不是草原王庭,托托木来了这照样得守规矩。
如若跟太学院那个真琏伽一样惹事。
苏长歌不介意也送他进去,或者是给他点教训,教他滚回草原。
很快,随着时间的推移。
两天转瞬即逝。
皇都城外的云水苑内。
水榭亭台,雕栏画栋,茂林修竹,景色格外宜人。
此时,一处庭院内分外热闹。
“恭贺苏尚书升迁。”
“多谢怀民兄,请进请进。”
苏子由站在院门口招呼受邀来此的客人,脸上笑容格外灿烂。
人生三大喜事。
升官、弟弟娶妻纳妾、苏家香火延续。
如今他不仅升官,而且据府中管家所言,弟弟的喜事也有着落了。
这让苏子由如何能不高兴。
而此时,庭院当中。
丝竹管弦之音不绝于耳,舞姬在台上摆弄着曼妙身材。
作为苏家唯二的男丁。
苏长歌自然没闲着,来此的客人都会过来与他打招呼交好。
作为东道主,他自然要回上几句。
不过好在受邀的客人不算太多。
就几十人而已。
但大部分都是带着女眷而来,所以显得人很多,很热闹的样子。
也正因如此,苏长歌不时就能看到有未出阁的少女一脸羞涩的望着自己,同时客人话里话外都会说他这个年纪该成家。
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但都被苏长歌用话给糊弄过去。
很快,随着时间推移。
正午就快到了
像这种宴席基本都是从正午开始。
一直到深夜才结束。
期间不想在庭院内用膳听曲观舞,也可以在云水苑内闲逛赏景。
正此时,兄长走了过来。
“长歌,客人几乎都到了。”
“你先落座吧,招呼的事交给为兄或者王管家就行了。”
苏子由开口。
说完,就将苏长歌拉到了一处席位。
好巧不巧。
席位旁边几乎全是妙龄女子。
苏长歌刚一过去,就有不少女子上前,面含春色的说道。
“苏状元,你在诗词一道上乃是大家。”
“小女子有不懂之处想向你请教。”
“苏状元,小女子也有不懂之处,还请您不吝指点一二。”
一道又一道声音响起。
苏长歌整个人完全被陷在胭脂堆中。
看到这一幕。
苏子由满意的走开。
虽然弟弟已经有了心仪女子,但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
万一看对眼了,纳回家当妾又不是不行。
如此。
他苏家将来人丁也能更兴旺。
而不远处的一桌上。
霍从文、柳咏、陈云、慕子白和沈福五人坐着。
看着不远处脂粉堆中的夫子。
柳咏发出一声感叹。
“好羡慕夫子啊。”
“要是有朝一日我也能被莺燕环抱就好了,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
柳咏眼中满是艳羡。
听到他的话,霍从文揶揄一句。
“去勾栏啊。”
“只要你肯花钱,要多少有多少。”
霍从文笑了笑。
据他所知,柳咏已经很长时间没去勾栏了,脸上的虚浮之色明显消退许多。
此时,听到霍从文的话。
柳咏翻了个白眼。
“那不一样。”
“勾栏女子围上来只是图我的钱。”
“大丈夫当如夫子这样。”
“靠才华来折服女子芳心,若只是为了贪图一时欢愉,那便没意思了。”
戒色几天,柳咏说话都硬气了许多。
一副视女色如浮云的样子。
也就在几人说话间,苏长歌这里,一道倩影突然闯入眼帘。
“苏状元。”
“能陪小女子四处逛逛吗”
一袭少女打扮的慕子清,笑着朝苏长歌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