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长歌也不矫情。
直接接过酒杯。
弟子替夫子斟酒,没必要太大惊小怪,而且这才叫有孝心,哪像沈福这帮坑货。
随后,苏长歌面向在座的宾客。
“诸位贤达雅客,百忙之中抽空来此,苏某无以为谢。”
“唯有浊酒一杯,礼敬诸君!”
苏长歌说完。
一口饮下杯中美酒。
而此时,随着主家敬酒结束。
宴席算是正式开始。
庭院内瞬间热闹嘈杂起来,有美酒佳肴助兴,宾客们谈兴高昂。
苏长歌这边。
刚一坐下。
就见慕子清继续替自己斟酒,面露浅笑,目光却不时看向鱼幼薇。
“夫子,请用酒。”
慕子清开口,声音清脆动人。
“嗯。”
苏长歌点头应声,轻抿一口。
然后提筷夹菜,省的还没吃就被这群坑货全糟蹋了。
见状,鱼幼薇像是喝下一整瓶陈醋。
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但她并未服输,自己可是师娘!
随即,她夹了筷菜放在苏长歌碗里,笑道:“长歌,你尝尝这个。”
苏长歌:
但毕竟是鱼幼薇的一番心意。
他没有糟蹋。
夹起来吃了一小口。
“不错。”
苏长歌点评一番。
此言一出。
慕子清咬了咬牙,自己绝不能输!。
随即,她端起酒杯递到苏长歌的面前,笑道:“夫子,请用酒。”
鱼幼薇见状,眸中也燃起火意。
立即加了筷菜。
小心翼翼的递到苏长歌嘴边。
“你再尝尝这個。”
一时之间,桌上氛围变得尴尬起来。
赵恒等人看到眼前这一幕。
不知为何。
他们突然感觉桌上的美酒佳肴索然无味,瞬间有种离席的冲动。
而不远处,一直关注弟弟感情动向的苏子由,眼前顿时一亮,一下子多了两名弟媳,只能说,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此时,作为当事人的苏长歌。
狐疑的看了身边两人。
“你们没事吧”
苏长歌说完,接过慕子清手里的酒,说道:“不用帮我斟酒,自己吃喝就好。”
话音落下。
慕子清眸子一黯。
见状,鱼幼薇唇角轻轻翘起。
只是还没等她欢喜太久。
“多谢鱼姑娘关心,苏某自己会夹菜,就不劳烦你了。”
苏长歌开口。
听到这话,鱼幼薇眸子同样黯淡。
但慕子清脸上却露出笑意。
虽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那也比眼睁睁看着对方抢走夫子好。
而注意到对方脸上的笑。
鱼幼薇轻咬樱唇。
小丫头你别得意,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喊我师娘的!
如此想着,鱼幼薇嫣然一笑,举起酒杯,说道:“妹妹,伱是长歌的弟子,我二人初次认识,姐姐敬你一杯。”
说完,她便先饮一杯。
“鱼姐姐太客气了。”
“理当是我这个做妹妹的敬你才是。”
慕子清同样一笑,喝了一杯。
霎时间,两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脂粉、首饰、衣服全都聊。
姐姐妹妹喊着,关系看上去极其融洽。
苏长歌夹在两人中间。
甚至有种碍着她们事的感觉。
赵恒等人见此,一个个站起身离开。
“夫子,弟子们吃饱了。”
“随处逛一逛。”
说完,他们这群人就全跑掉,换了一桌席位,一边聊一边大快朵颐。
而看着越聊越投机的两女。
苏长歌也想离开。
不想做电灯泡。
然而,还没等他站起身说话。
就听到一阵叹气声。
“没想到,此处尽是些奢靡享乐之徒。”
“百姓们衣不蔽体,他们却在这纵情酒色,百姓们食不果腹,他们却在这烹羊宰牛。”
“就是因为他们这群人,天下百姓的日子才会过得如此艰难。”
声音响起。
瞬间吸引了无数宾客的目光。
只见在旁边的湖水上。
一群儒衫打扮的读书人站在船头,摇头叹气的看向这边。
而听到他们的话。
宾客们脸色顿时难看的很。
吃个席还要被人骂,这比饭里混了只苍蝇还要让人难受恶心。
“这伙人我之前好像在一家客栈见过。”
“当时夫子也在。”
沈福一眼就认出这群读书人来。
毕竟他当时还挺纳闷,大晋的读书人怎么会跟蛮夷走那么近。
而此时,作为主家。
苏子由抬步走了出来,神情不悦的看着这群读书人。
这就跟你办婚宴有人在门口叫丧一样。
谁见了会开心
随即,苏子由冷声问道。
“尔等是何人”
“此乃苏某的升迁宴,诸位宾客皆是苏某同僚好友,受邀来此小聚庆祝。”
“尔等为何在此诋毁辱骂”
苏子由知道这帮人是来故意闹事。
否则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好巧不巧就今天正好撞见
但顾及弟弟的名声。
他没有直接以势压人,让侍卫驱逐他们。
而是先讲道理,质问这帮人的来路,若是他们遮遮掩掩,亦或者无理取闹,到时再赶走,任谁也不会说他苏府仗势欺人。
此时。
就在苏子由声音落下。
小船上这伙读书人露出鄙夷之色。
“原来只是升迁宴。”
“呵呵...”
“像你这等只知阿谀享乐的奸佞小人竟然也能升迁,难怪大晋日渐颓败。”
“百姓劳累奔波,不过才勉强糊口。”
“但你一个升迁宴却办得如此隆重。”
“若将此钱捐给百姓,可以救助多少百姓可以让多少百姓吃顿饱饭!”
“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呜呼!”
“似这般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的尸位素餐之徒,如今竟窃据高位!”
“乃大晋之大不幸矣!”
小船上的读书人痛心疾首的大喊道。
听到声音,苏子由脸色阴沉。
升迁办个宴席就尸位素餐。
那你们怎么不去劝陛下,不去劝勾栏、赌坊的老板捐钱救助百姓呢
而且,你们了不起,你们清高。
也没见你们付诸行动啊。
现在跑过来狂吠,简直是无理取闹!
正想着。
一道人影直接站了出来。
“吾兄长问尔等是何人,尔等却遮遮掩掩,藏头露尾,不敢自报门庭。”
“必定是受人指使,故意来此闹事。”
“来人,将这群人的腿都给打折,扔到云水苑门口!”
苏长歌开口,果决利落。
谁是幕后主使,他心中已经有数。
这群读书人之前跟蛮夷走在一起,托托木来到皇都,真琏伽又是蛮夷王族。
三条线索。
谁是主使者一目了然。
只不过,对方以为找群读书人,有这种阴损手段就能败坏兄长的官声
简直是可笑至极。
此时,随着苏长歌的声音响起。
侍卫们乘着小船上前,准备按照他的吩咐,打折这群满嘴喷粪的读书人的腿。
看到这一幕。
那群读书人似乎是有备而来。
不慌不忙的喊道。
“苏长歌,你空有其表!”
“枉百姓还为你发声,但你眼见兄长失德却不阻拦,你就是个伪君子!”
“此宴之财,散于百姓该养活多少人!”
“似你这等不怜悯百姓之人,也配称为读书人啊呸!吾等耻与你为伍!”
这帮读书人拼尽全力大声怒骂道。
苏长歌面色平淡。
没有理会。
一群只知道道德绑架的伪君子罢了。
说一千道一万。
自己向皇帝献策,筹办钱庄,皆是利国利民之举,而他们又做了什么
得外族蛮夷的好处在这满嘴喷粪罢了。
为这群人生气,不值当。
等打断了腿扔到云水苑门口,再关个三四年,自然就老实了。
而就在此时。
不远处,又一艘小船缓缓驶来。
船上站着个身披兽皮毛发。
看上去三十岁刚出头的精壮男子,旁边还站着个手握白羽扇的书生。
这边怒骂的读书人看到他们,脸上一喜,大声呼喊道。
“来人啊,苏府仗势欺人!”
“快救救吾等!”
声音响起。
苏长歌脸上露出几分玩味的蔑笑。
好啊。
在我跟前唱戏是吧
行!
既然你们喜欢找麻烦,坏我兄长宴席,那你们也别想好过!